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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心（第2页）

&esp;&esp;自他出了考场，爹娘就一日三次的问考得如何，有没有把握能中。

&esp;&esp;夏氏虽然不直接问，可她的丫头们——特别是宝蟾——也没少在他耳边聒噪，说什么“爷若是得中，奶奶可就有福了”。

&esp;&esp;他并无把握的事儿，能怎么说？夏氏似乎看出了他的没底，笑着说丫头们：“大爷才考完了试，忙了这么些日子，心里有事儿，正累着呢。你们这些蹄子别乱说乱问的。中不中，四月初一不就知道了？”

&esp;&esp;夏氏虽然似乎是替他说话，但他总觉得夏氏的笑里带着些许嘲讽之意。

&esp;&esp;当晚，夏氏又说：“大爷，前儿我听说，楚国公回来了？”

&esp;&esp;他不耐烦，又不好不应，只含含糊糊说了个是。

&esp;&esp;夏氏就道：“大爷，不是我瞎说，就算以前出过什么事儿，这到底你和楚国公也有同族之情啊。更别说你还在林府里上了三年学，这就更和平常族人不一样了。”

&esp;&esp;他心里着实烦得很，忍着气道：“奶奶究竟要说什么？”

&esp;&esp;夏氏朝他一笑，道：“也没什么。我就是想着，妹妹还没被国公夫人亲在膝下抚养过呢，林家的人就对妹妹这么亲热。去年娘病了，总不见好，陈嬷嬷和明二嫂子不是还跟着妹妹来看了一回？”

&esp;&esp;“更别说大爷是国公爷亲自教过的，自然比妹妹更亲。从前那桩事儿，哎，这话本不该我做媳妇的说，其实说到底，还是爹娘考虑得不周全，才得罪了国公爷和夫人。”

&esp;&esp;“爹娘和国公爷并夫人是平辈的，但大爷在国公爷和夫人跟前儿可是小辈。这天下小辈做错了事儿，做长辈的自然要生气，要罚，可罚过了之后，还不是照旧亲热？更别说，事儿还不是大爷做错的。”

&esp;&esp;夏氏说得林昌心里松动几分，听她接着道：“如今国公爷回来了，几年都未归京，自然想念故土。若大爷这时候诚心上门儿认个错道个歉，说不定这事儿就过去了呢？”

&esp;&esp;“其实，和大爷说这些，我自然也是有私心的。”夏氏满面是笑：“大爷在官场上没什么亲眷，我家里也只有银钱没甚人脉，其实帮不上什么大忙。可若有了国公府这层关系……”

&esp;&esp;林昌那时被说得意动，便问：“那你说该怎么办？”

&esp;&esp;夏氏只是笑：“不如咱们择个吉日，我给大爷备好礼，大爷上门儿去看看？”

&esp;&esp;林昌是又怕国公和夫人不见他丢面子，又心动于夏氏的话。再说，他这一科着实没甚把握，若能重新攀上国公府……

&esp;&esp;他思量一会儿，终于还是点头同意了。

&esp;&esp;夏氏便给他预备好了丰丰厚厚上门的礼，林昌坐车去提了礼递帖子，结果门上连礼都没收，只说老爷夫人不在家，不见客。

&esp;&esp;他说要见林明，门上说明二爷也忙着呐，没空。

&esp;&esp;他又说要见杏儿，那些门上的人也不让，只说杏姑娘是闺阁女儿，若没有夫人发话，他们可不敢放外男进去？

&esp;&esp;什么？他是杏姑娘的亲哥哥？

&esp;&esp;那也不行！就是杏姑娘的亲老子来了，不能进就是不能进！

&esp;&esp;林昌险些气了个仰倒，却不敢在林府门前做什么。他忍气吞声，再说下次过来等语，又要拿银子东西给守门的人。

&esp;&esp;可那些四五年前对他恭恭敬敬的小厮男仆如今铁面无私，东西银子一概不要，只说让他赶紧回家去罢。

&esp;&esp;林昌碰了一鼻子灰回家，看见夏氏，便觉得都是她出的馊主意，以致今日丢了大人，对着夏氏也没有好声气儿。

&esp;&esp;夏氏却不恼，温言安慰他，说国公和夫人才回来，自然有许多事要忙，或是出门或是待客都是应该的。

&esp;&esp;至于那些小厮男仆，八成换过了一轮儿，也不记得人了。等下次她打听好了什么时候国公和夫人在家，他再过去一趟。若还是气不过，夫人跟前儿说两句，那些下人还能有好果子吃？

&esp;&esp;余下还有许多话，说得林昌心气复又平和。

&esp;&esp;这一日，夏氏打听得楚国公出了门，夫人却在家，府上也没客，便又备好礼让林昌过去。

&esp;&esp;夏氏的意思是夫人毕竟是女子，心估计也软些，国公不在家，正好求夫人。

&esp;&esp;可林昌却知道，林府内一概所有的事都是夫人管着，林家上下人若对国公的敬畏有十分，对夫人就有十二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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