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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薅羊毛（第2页）

&esp;&esp;父子仨都在县城的工地上干活，但是，活计时好时坏，比如这个月，父子仨就在家呆了十几天了，说是等给大弟下了彩礼，再去县城找找，找不到，就去省城。

&esp;&esp;和城里的小青年一样，两个弟弟也是手机不离手，一直在刷抖音。

&esp;&esp;吕老头：“吕林，你买个这么旧的二手车干嘛？”

&esp;&esp;“……”

&esp;&esp;吕老头很不高兴：“要是个新车，明天送我们去下彩礼，那多长脸，唉……”

&esp;&esp;吕林：“这是蛮蛮的车子！蛮蛮是我同事，路过这里，顺便捎我回家。”

&esp;&esp;三个大男人可能不明白“顺道路过”的女“同事”是什么意思，固执地认为这就是吕林的女朋友。只不过，只有一辆旧车子的女朋友，他们可能不太满意——明明说好了老大先不要耍朋友！就算你耍朋友，也不要找个开这么旧的车子的女生啊！

&esp;&esp;不是说省城的姑娘都是独生女，大房子好车子应有尽有吗？

&esp;&esp;吕林用纸杯给肖蛮蛮倒了热水，洗了在镇上买的水果。

&esp;&esp;已经到饭点了，吕家并没有人去做饭，也看不出有任何要招待客人的迹象。一会儿，小弟很不耐烦地嘀咕：“好饿……妈怎么还不回来煮饭？”

&esp;&esp;吕林就把买的卤菜凉菜都拿出来，摆好。

&esp;&esp;肖蛮蛮注意到，吕林甚至连大米饭都打包了好几盒。

&esp;&esp;父子仨也不客气，直接开吃，甚至没人招呼肖蛮蛮一句。

&esp;&esp;吕林单独拿一个盒饭和一份菜：蛮蛮，你吃。

&esp;&esp;吕林的母亲，一直没有出现。

&esp;&esp;可肖蛮蛮又不好问。

&esp;&esp;很快，三个大男人便风卷残云地把饭菜吃得七零八落。吕林坐在边上，并不怎么吃，和父兄的对话也不多。气氛有点诡异。

&esp;&esp;大家放下碗筷一会儿，一个干巴巴的黑瘦妇人才背着个大背篼推门进来，先在门口看一下：“咦，我在路上遇到邻居，他们都说吕林的女朋友来了？”

&esp;&esp;吕林看着肖蛮蛮：“蛮蛮，这是我妈。”

&esp;&esp;肖蛮蛮急忙站起来：“阿姨，你快坐下，先吃点东西……”

&esp;&esp;吕林走过去，帮母亲把大背篼接下来，放在地上。背篼里，全是刚割下来的莴笋。

&esp;&esp;妇人在她旁边坐了。

&esp;&esp;桌上只剩下一些卤菜凉菜，米饭被那父子仨全部吃完了。

&esp;&esp;肖蛮蛮有点尴尬，正不知道如何开口，吕妈很自然地笑道：“我一早就去地里扯莴笋，下午还要背去镇上卖，现在好饿，蛮蛮，你去给我煮一碗面条吧……啊，儿媳妇进门了，我也终于可以享享福了……”

&esp;&esp;肖蛮蛮：“……”

&esp;&esp;几双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肖蛮蛮的脸上，肖蛮蛮有点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正要硬着头皮答应，吕林已经站起来，笑笑：“我去煮……”

&esp;&esp;吕妈一把拉住他：“儿子，你一个大男人，当家的，怎么能去煮饭？”

&esp;&esp;吕林似笑非笑：“蛮蛮，看到了吗？这就是当地的陋习之一。对于不要彩礼的儿媳妇，第一次上门，婆婆一般马上就要给个下马威，以震慑她们。因为她们觉得能找不要彩礼的女人，那是自己儿子有本事！可要是收高额彩礼的儿媳妇，她们就生怕得罪，小心翼翼伺候少奶奶一般。所以说，当地彩礼越来越高不是没有原因的……”

&esp;&esp;肖蛮蛮：“……”

&esp;&esp;吕林转向父母，脸上的笑容丝毫也没有了。

&esp;&esp;“只不过，蛮蛮并不是我的女朋友，她只是我的同事而已，你们千万不要误会了！”

&esp;&esp;吕老头干咳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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