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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第2页）

&esp;&esp;姜鸾眸光澄澈，脖颈滑出纤长弧线。

&esp;&esp;李怀懿的心脏软成了一潭春水。他低眉，啄了下姜鸾的唇，搂住她道，“既然没有，我们就再等等吧。今年雪大，除了梅园，也没什么好景致，等开了春，朕带你去城外骑马。”

&esp;&esp;李怀懿说到做到，春天到来之后，一个叫小贵子的饲马太监，牵着几匹骏马来到姜鸾跟前，禀道：“贵妃娘娘，这是陛下让您选的马。”

&esp;&esp;姜鸾正在廊庑之下晒太阳，她听见小贵子的话，上前一一巡视这些马。

&esp;&esp;小贵子跟在姜鸾身后，介绍道：“这些都是上好的樊州马，性情温顺，十分适合女子骑射。”

&esp;&esp;姜鸾抿唇一笑，“本宫不会骑射。”

&esp;&esp;初春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风髻雾鬓被风拂起，姜鸾眉目如画，颜如舜华。

&esp;&esp;小贵子看呆了，反应过来后，他迅速地低下头，但整张脸已经涨红了。

&esp;&esp;“鸾鸾。”李怀懿从前朝回来，甫一踏入承乾宫的宫门，就瞥见小贵子的面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esp;&esp;“此人——”

&esp;&esp;“陛下。”姜鸾扯住他的袖子，询问道，“这些马，你觉得哪个更好？”

&esp;&esp;李怀懿迟疑了一会儿，终是不愿意落姜鸾的面子。他扫视一番，指着一匹白色的小马驹，“就它吧，它最适合你。”

&esp;&esp;姜鸾走过去，抚摸着马脖子，小马抖抖鬃毛，打了个喷鼻。

&esp;&esp;姜鸾微笑，“那就是你啦，以后，你的名字叫行云。”

&esp;&esp;青天之上，自由自在的行云。

&esp;&esp;他凭什么控制她？

&esp;&esp;“有刺客！快保护陛下！”卫兵的头领举起随身携带的盾牌，大声喊道。

&esp;&esp;拉车的马嘶声长鸣，车夫狠狠勒住缰绳，让马车停留在原地。兵士们举着盾牌围住马车，箭矢络绎不绝地射在盾牌上，发出“铮铮”的声响。

&esp;&esp;李怀懿担心姜鸾害怕，轻轻把她抱在怀里。

&esp;&esp;“不要怕。”他低声道，“天下的武器几乎都被朕收缴了，采矿之地也已经被控制，这不过是些宵小之辈，构不成威胁。”

&esp;&esp;姜鸾震惊地看着他。

&esp;&esp;这些……这些都是她的父皇曾经想要做到的事情，秦王对于天下的掌控，竟然已经到达这种地步了吗？

&esp;&esp;车外厮杀阵阵，李怀懿低眸凝视着她。驾驭天下的帝王姿态安静闲适，暗敛贵气，仿佛这世间一切针对他的刺杀，都不能让他动容。

&esp;&esp;像山间的清涧，却比清涧更有力量。

&esp;&esp;姜鸾不做声了，仔细听着车外的动静。不久之后，厮杀声渐渐停止，姜鸾想，这次他们又是因为什么理由刺杀秦王呢？是因为故国被灭、家人离散、还是因为当下推行的政策毁了他的生计？

&esp;&esp;“妖妇！某恨不能生啖你肉，痛饮你血！你这个祸乱朝纲的——”垂死的怒吼被长矛扎入血肉的声音打断，说话的人发出“赫赫”的声音，不一会儿，似是气绝。

&esp;&esp;姜鸾：？

&esp;&esp;她下意识看了一眼李怀懿，便见到他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两下，他揭开车帘，对外头的士兵道：“去查，这些人是哪里来的，接触过哪些人，为什么说出这些话。”

&esp;&esp;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蕴藏一丝怒意。

&esp;&esp;士兵纷纷应是。血腥味混合着春日的花香，从撩开的车帘飘入车厢内。姜鸾本就容易晕马车，只是被怀仁子的药性勉强压住而已，当这股奇怪的味道涌向鼻尖，姜鸾干呕一声，难受的感觉一个劲儿往上蹿。

&esp;&esp;李怀懿连忙放下车帘，“怎么了，鸾鸾？”

&esp;&esp;姜鸾不说话，她端起小几上的茶盏，啜了两口，又摆手示意快走。

&esp;&esp;“回宫。”李怀懿对侍从道。

&esp;&esp;马车疾驰起来，驶入秦都。当车轮走在城中的官道上时，车厢内平稳了很多。

&esp;&esp;姜鸾靠在李怀懿的怀中，肩膀被他轻轻抚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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