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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节（第1页）

&esp;&esp;外和内

&esp;&esp;阮十七接了骆远航的案子，以及周尚书那句：这是秦王爷的意思，出了刑部，直奔秦王府。

&esp;&esp;书房里，秦王在，金拙言在，古玉衍古六和李文山也在，阮十七扫了一圈，团团见了礼，顺口问道：“小陆呢？”

&esp;&esp;“在暖阁。”古六立刻接话，眉眼都是笑，“快去找他！”

&esp;&esp;李文山笑着轻轻拍了下古六，示意他别说了。

&esp;&esp;“他大约得一会儿，你要是急，就去暖阁……”金拙言的话没说完，就被阮十七打断，“我不找他，顺嘴问一句，我找王爷。”

&esp;&esp;“骆远航案子的事？”秦王也带着笑，看着阮十七问道。

&esp;&esp;“嗯，怎么审？”阮十七不用让，挑了把椅子，坐到了李文山旁边。

&esp;&esp;“你打算怎么审？”秦王反问了一句。

&esp;&esp;“那个潘志，谁的人？”阮十七没答秦王这一句，看向金拙言问道。

&esp;&esp;“这你得去问老郭。”金拙言摊手。

&esp;&esp;“老郭也在暖阁，要不我陪你去？”古六伸头笑道。

&esp;&esp;李文山抬手在他肩膀拍了下，“说正事儿呢。”

&esp;&esp;“不去，我又不急。”阮十七斜了古六一眼，看向秦王，接着道：“潘志那状子，我看过了，状子上的那些事，十有八九都是真的，但银子是不是进了骆远航的私囊，那就不好说了，地方上的弊端，你当年微服游历过，肯定看的清清楚楚，至少大江南北，算得上一片溃烂，可这根子，在上头。”

&esp;&esp;阮十七手指往上捅了捅，“这些年，这几十年吧，这规矩差不多从先帝那时候就这样了，地方官要想考评个卓异，两件事绝对不能有，其一是报忧，其二是要钱。要是两样都有，那就连个平平都不用想了，必定是下下，这地方上，不报忧还勉强能撑一撑，不要钱，这日子可难过。

&esp;&esp;偏偏太祖定下的规矩，但凡钦差出京，沿途所见所听，须得写成日志，三日一报，送到吏部，归到各路州县考评各处地方官，本朝钦差又多又杂，根本打点不来，要想这上头好看，脸面上一定得维持好，比如驿路驿站，城门城墙，大街小巷，贡院县学，都得象样，这个象样，可都得有银子才行。

&esp;&esp;地方上各种克扣，象骆远航做的这些，这几十年，可都是官场行规，只是越演越烈，以至于国家赋税一年比一年少，入不敷出，真要查清查明，这可比大小弓那一案牵涉的大多了，只怕人人有份。照我看，至少这会儿查不得。”

&esp;&esp;“朝廷弊端，远不止你说的这些。”金拙言看了眼脸色很不好看的秦王。

&esp;&esp;秦王指了指李文山，“李五前几年往各州县实地查看了几年，这两年一直在整理这些年所见和朝廷里的那些事，你有空跟他多聊聊。”

&esp;&esp;“好。”阮十七爽快答应，这位妻兄难得的厚道又明白，唉，这李家两儿两女，老大都好，老小……小六还好，那位……

&esp;&esp;想到那位，阮十七不自在挪了挪，往上坐了坐，显的端正了些，“别的弊端回头再说，只看眼前这一摊，怎么查，得有个章程，这可不是小事儿。”

&esp;&esp;“番外一那位陆将军之一

&esp;&esp;对建昌城来说，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不是春节，而是端午，因为这一天，是陆家祭祀祖先，游龙舞狮，满城派送点心果品的日子。

&esp;&esp;陆家的端午祭祀，要延续三天，头一天庄严肃穆。第二天欢庆热闹，有附近几十个府县来的舞狮舞龙队沿街献艺，争奇斗艳，有陆家的流水席，有老人孩子的鞋帽利是，有无数杂耍；第三天则是几乎满城醉倒，陆家在各个街口放着巨大的酒桶，经过的皆奉酒一杯，感谢大家一年来的辛苦。

&esp;&esp;嘉佑十八年的端午，第二天的热闹和往年一样，正午前后，外面大街小巷正热闹到不堪，阔大非常的陆家祠堂里，一桌桌的家宴刚刚摆上，陆家家主陆老太爷有几分疲倦的坐在用来休息的厢房里，正和远途归来的长孙陆佶说着京城的闲事。

&esp;&esp;“……太后身子骨不大好，阿爹说，大约也就这两年了，阿爹说，太后很忧心金娘娘。”陆佶声音很低。

&esp;&esp;“金娘娘的病好了？”陆老太爷皱着眉头。

&esp;&esp;“还是那样，阿爹也很担心，阿爹说，金娘娘越来越安静了，看人的时候，眼神越来越清澈。”

&esp;&esp;“这是想明白了。”陆老太爷坐直了身子。

&esp;&esp;“是，阿爹也这么说……”

&esp;&esp;陆佶的话没说完，就被外面一声微带颤声的通传打断，“老太爷，外头有人求见。”

&esp;&esp;“进来说。”陆老太爷听出是老仆安顺的声音，也听出了这声音中的微颤，扬声叫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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