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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第2页）

&esp;&esp;杜如晦出来的时候，只是人消瘦了不少，精神还是很好，也亏得考试前几个月在梁家住下，吃食都比在外面好了太多，养好了身体，沈蓁蓁给他准备的东西有极为贴心，好多药品都用上了，这才完好地从考场出来。

&esp;&esp;当夜梁珩过去杜如晦的小院，询问他考得如何。

&esp;&esp;在梁珩面前，杜如晦并不想隐瞒或是谦虚，便说解题的时候还是比较顺利，又将题目和答案默了一遍，给梁珩过目。

&esp;&esp;梁珩看了看，也估量了一下，杜如晦是有真才实学的，想必上榜应该不是问题。

&esp;&esp;杜如晦也满心期待地安心等待放榜。

&esp;&esp;十天后，春闺放榜。杜如晦一大清早就和别人一样，等在了京兆尹衙门外的公墙处，等待着主考官前来放榜。

&esp;&esp;不过等了一个时辰不到，杜如晦却感觉自己等了几年一般漫长。他已经尽了半生的努力，就为那一个万分中只有一分的结果。

&esp;&esp;等主考官乘坐着气派的敞天轿子，在一众府兵的开道下，从顺天贡院来到衙门外，将杏榜张贴至公墙上之后，周围围着的人顷刻就争先恐后地围了上去，瞪大了眼睛，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esp;&esp;杜如晦好不容易才挤到前排，已是衣冠散乱，半分斯文也无了。

&esp;&esp;可他在榜单上上下下寻找了好几遍，都没有看到自己的名字。嘣地一声，杜如晦感觉自己脑中的那根弦好像断了，他失魂落魄，连怎么挤出人群的都不记得了。

&esp;&esp;杜如晦失魂落魄，散乱着衣冠在街上游走，双眼无神，要不是他面容整洁，只怕被人当成是谁家丢失的脑子不清楚的傻子了。

&esp;&esp;杜如晦不知何时走到了京河边，他一屁股坐了下来。

&esp;&esp;看着缓缓流动的河水，杜如晦突然很想一头栽进去，就不用艰难地去接受那个事实了。

&esp;&esp;杜如晦清早出门的，因为沈蓁蓁想着放榜这事，可能杜如晦更愿意自己去

&esp;&esp;杜如晦那天在京河边坐了很久，直到夜幕，他听到了旁边街道上，因中了贡而环着京城的大街小巷，敲锣打鼓的庆祝。

&esp;&esp;四月的夜晚还有些冷，杜如晦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冰窖。

&esp;&esp;他不知自己是怎么跳下水的，只是进水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他只想着自己没考上，要如何回去面对为他操劳大半辈子的老娘，却没有想他要是走了，一身是病，孤苦无依老来丧子的老娘要怎么活下去。

&esp;&esp;杜如晦在水中扑腾半天，这么晚了没什么人会来这里，杜如晦很快就精疲力尽，往下沉去。

&esp;&esp;就在杜如晦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死去时，他感觉自己踩到了底。

&esp;&esp;杜如晦一下就从河中站了起来，原来河水不深，还没有没及他脖子。

&esp;&esp;他连忙爬上了岸，瘫倒在岸上，良久动弹不了。

&esp;&esp;杜如晦恢复过来后，狠狠地抽了自己两耳光，就连忙往梁家这边赶回来了。

&esp;&esp;他次日就准备与梁珩辞行，只是梁珩上卯去了，家中只有沈蓁蓁和赵氏，杜如晦想当面与梁珩辞行，便又等了一天。

&esp;&esp;这天梁珩散卯后，杜如晦就来跟他辞行。只是杜如晦没想到梁珩一定要留他在京中多住些日子。

&esp;&esp;“如晦，每科参考举人岂止万余，而榜上有名者最多不过两百余人。落榜真的太正常了，除了文才，运气有时候也是不可或缺的，今科不行就来科再战”

&esp;&esp;杜如晦一直垂头听着，强忍着眼角的酸意。

&esp;&esp;梁珩见他一直不说话，说什么也不放心就这样让他回去了。

&esp;&esp;“这样吧，左右无事，你再在京城住些日子，你娘，我会让我舅子派人去照看的。”

&esp;&esp;杜如晦抬起头来，连忙谢绝，“不不，梁大人，您已经帮了我太多了，我不能再麻烦您了，我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明天我就走了。您一家的大恩大德，我不知今生是否还能报上。”

&esp;&esp;杜如晦这意思是，他今生不知还能不能考上，若是不能，想必一生都会这般穷困潦倒了，梁珩他们的恩惠，是怎么样也还不上了的。

&esp;&esp;可这听到梁珩耳里，又是另一番意思。好像杜如晦他想不开，大恩大德来世再报一样。加之昨天杜如晦一身透湿回来，问都不用问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梁珩更放心不下了。

&esp;&esp;好说歹说，梁珩就是不同意杜如晦现在就回去。杜如晦也明白过来，和梁珩保证自己再也没有了那方面的想法。

&esp;&esp;可梁珩还是不同意，一定要留他多住一些日子，反正他在京中也住了这么些日子了，家中老娘梁珩会托沈宴派人去关照。

&esp;&esp;杜如晦真的感激涕零，这番心意他真的难以拒绝。虽说他真的已经没有了那方面的想法，但是失意是难免的，现在他也真的无颜回去见他娘。只好在京中，调整好心态再回去了。

&esp;&esp;沈蓁蓁也听梁珩说了那天杜如晦浑身透湿地回来，见杜如晦整天将自己关在房中，也想让他出去走走散散心。

&esp;&esp;于是，和畅便被沈蓁蓁派去，请杜如晦陪着他出去玩。

&esp;&esp;因为沈蓁蓁亲自过来将和畅托给了他，和畅又一见面就上来拉住他的手，想要他带他出去玩，杜如晦虽然担心会照顾不好梁大人的宝贝，但是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的。他知道，好端端的，梁夫人不会将宝贝儿子交给他带出去玩，不过是想让他出去走走。

&esp;&esp;接下来的日子，杜如晦就每天带着和畅上街去玩，和畅兜里还揣着碎银子，想买什么，自己掏钱就买了。

&esp;&esp;杜如晦一开始怕一不小心把和畅弄丢了，没成想和畅机灵得很，人多的地方都不去，就算他偶尔忘记要拉住和畅，和畅自己也知道要拉住他的衣袖。且和畅买什么吃的都会给他买一份。机灵又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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