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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因为近距离的时候,她都看到他额上飙出的冷汗,尽管他依然眉头都没皱一下。
&esp;&esp;“我好像没跟谁说过我家里的事儿,”庄浅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察觉到他浑身都僵了一下,她将下巴搁他肩膀上咯咯笑,“你还会怕呀?我要想再给你一刀,绝对会是在你最猝不及防的时候。”
&esp;&esp;沈思安近距离看着她笑,一直看到她觉得无趣,恹恹地停了下来。
&esp;&esp;庄浅靠着他的肩膀碎碎念,“你别觉得这一刀挨得冤枉,你这种人渣,用土话讲就是个挨千刀的,这一刀算个啥?我不管你跟我父亲之间有什么纠葛,这一刀,是替我自己给的,不关我父亲的事。”
&esp;&esp;她又笑了笑,瞥他一眼,“你别以为我是恋父癖,其实我从小都不喜欢秦贺云,他跟我说话我都不怎么愿意搭理他的,我对庄曼也就是纯义务,她柔弱到除了哭什么都不会,可她是我妈妈,我得保护她,这是责任,无关感情……但是有句话说得好,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他们现在都变得触不可及了,对我而言就弥足珍贵了。记忆中的人或者物,都像是被ps过千百遍的大头贴,那效果,咱们也就只能安慰安慰自己了。”
&esp;&esp;说着,她的手感慨地拍了拍他,结果一不小心就拍到了他背后的伤口上——
&esp;&esp;沈思安突然溢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庄浅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看到自己满手的血。
&esp;&esp;她若无其事地将手缩了回来,对上他黑沉的眼睛,道,“我是有点蠢,这我是晓得的,蠢人就该活得坎坷点嘛,我也认了,但你将我当泥巴一样捏着耍,难免就有点不厚道。”
&esp;&esp;他被雨水沾湿的睫毛突然动了动,庄浅凑近看,才发现这男人睫毛挺长,挺好看。
&esp;&esp;而且,他现在脸上缓缓褪去血色的样子,半点没有杀伤力,五官柔和而静谧,像是一只被人一点点凌迟放血的凶残野生动物,令她觉得意外地苍白而性感。
&esp;&esp;庄浅问,“你在贺岗监狱整整三年,我曾经多次向你旁敲侧击原因,你却次次巧妙转移话题,为什么?”
&esp;&esp;见他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她自顾自发问,“在沈家,你跟沈雨巍斗得你死我活,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可为什么斗?你怎么说也是他亲外甥,他凭什么陷害你入狱?”
&esp;&esp;他又不吭声,她就自己回答,“因为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人渣。”
&esp;&esp;见他脸上终于有了一点人类的表情,庄浅满意地翘了翘唇角,“从我父亲手中骗到‘吞噬者’的时候,我猜你一定在心里狠狠的爽了一把,别不承认,你肯定有。”
&esp;&esp;沈思安眼中终于起了波澜,沉沉地注视着她翕合的嘴唇,目光危险。
&esp;&esp;“可是怎么办,项目到手之后,你才陡然发现那只是一个空壳子,那种被自己狠狠打脸的感觉,很难受吧?”庄浅不为所动,随手一抹脸上的雨水。
&esp;&esp;此时身上冷了,她就直接简单粗暴地扒了他的风衣,胡乱给自己裹上,继续道:
&esp;&esp;“‘吞噬者’项目建立之初,五名负责人中,除了我父亲,你舅舅沈雨巍,乔家那个已经消失多年的‘乔燃’,另外两个,在我父亲入狱不久,便早已经死透不知多少年了。至于那两人怎么死的,我就不再恶意揣测了,总归到了如今,你们沈家是项目的最大受益人。”
&esp;&esp;庄浅偏了偏脑袋说,“我起初一直想不明白,这样被严格禁止的项目,怎么会秘密运行多年、却没有任何人发现端倪——后来我就想明白了,因为有中间人在蓄意掩护。”
&esp;&esp;“这个‘中间人’,他的职位一定很高,权限一定很大,否则这么多年,他怎么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每次项目有新的交易进行,他都能及时地抹去交易信息,掩人耳目——这个‘中间人’的位置,就是你们甥舅俩常年争得你死我活的位置。”
&esp;&esp;说到这里,庄浅语气顿了顿,突然对沈思安说,“我脑袋蠢,下面我就随意猜猜,猜对了你应一声,猜错了你别见怪,好不好?”
&esp;&esp;她眼巴巴地望着他,目光单纯而安谧,好像真要征求他的意见一般。
&esp;&esp;沈思安脸色开始变样。
&esp;&esp;很久,他抬手轻落在她的头上,抚了抚她湿漉漉的发丝,声音因为受伤而略显气不足,“你都知道些什么,小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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