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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突然之间,他想到了他昏迷之前看见的那抹翠绿,他问护工说:“有没有在我身上看见什么绿色的吊坠什么的?”
&esp;&esp;“吊坠?”护工想了想说:“没见着啊,你之前送来的衣服里也没有。怎么,小郁你东西丢了?”
&esp;&esp;“没有,不是我的。”郁宁想,应该是被人拿回去了吧。毕竟他昏过去了,对方又没有昏过去,想到这里,他也就不操心了。
&esp;&esp;没一会儿护士过来确定了一下郁宁的状态,告知可以吃东西喝水了,晚饭有灰西装订的高级套餐,吃得郁宁一本满足。
&esp;&esp;日子就这样等到了出院——其实也不需要住几天,一共就一个礼拜,医生表示让郁宁半个月来一次清创,换个纱布,其他倒是没啥问题了,不过近三个月郁宁最好都不要自己走路,坐轮椅最好,免得影响伤口愈合。
&esp;&esp;灰西装甚至还帮他请了个保姆,把郁宁照顾得妥妥帖帖的,每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就完事了。等到一个月后,郁宁能进行简单的活动了,他就十分坚决地让保姆不用再来了——他一个人在家,反倒要自在许多,吃饭问题有外卖,只要自己在家里能自由活动,其他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esp;&esp;周晃这期间也跟他聊了几次,约他出去吃饭,郁宁轻描淡写的说不当心摔了腿这几个月动不了,周晃还拎了两箱可乐和炸鸡上门慰问来着的。后来他知道周晃是因为他才伤了的,愧疚得飞起,好几次清创换纱布都是他架着郁宁下的楼去医院。
&esp;&esp;郁宁因着腿和赔偿金的关系,彻底在家当了三个月的咸鱼,一眨眼就到了十月底,这时候工作是真的不好找了,但是他也怕自己彻底成了个咸鱼,每天在招聘软件上翻一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职位。有时候他也想现在有启动资金了,自己开个店也不错呀。
&esp;&esp;周晃拎着啤酒烧烤来找他看球,知道他这个事情,真情实感的提议道:“兄弟,我跟你讲,你现在有了一笔钱,可千万别动什么心思自己开店,现在开店就是接盘,能成功的就那么几个,你就买个小房子,然后把房子租出去,提前过上包租公的生活,这样不就有收入了吗?”
&esp;&esp;“刚好这段时间年底了也不好找工作,你干脆找个房子,装修什么的让你忙一忙,回过头过完年刚好把房子租出去,再随便找个喜欢的工作,不说大富大贵,但是滋润是肯定滋润。”
&esp;&esp;郁宁一听,感觉十分有理。于是买房就这样提上了日程。
&esp;&esp;郁宁住的地方是城中村,祖父母留给他的,换在几十年前也算是个好房子,但是城市高速发展的现在,这一块地方就是块硬茬子——地段挺好,出行方便,距离市中心挺近,但是一没学区,二不拆迁,三小区老旧,没有物业可言。
&esp;&esp;他手里捏着钱,这点钱买市中心那肯定是妄想,就他现在住的这片地方虽然老破小,但是算下来也得要两万一平,一套房子两百万才能打住,只能往公寓或者是略微偏远的地方去找,然而公寓房居住权只有四十年,水电物业都挺麻烦,所以他一开始就想先找找那些公司聚集的产业园附近的房子。
&esp;&esp;可惜找来找去,也没有满意的,正在他准备松松手,买一套公寓算了,正在此时,老家来电话了。
&esp;&esp;说是老家,其实还是在s市。祖父原本夹在s市的乡下,后来发达了才搬来城里居住,祖父有个兄弟还住那边,不过祖父母都过世后就基本没了来往,郁宁也不是什么孝顺人,从小到大没见过几次面的亲戚也不会每年上门拜访,过年群发发个拜年短信已经算是他想得到了。
&esp;&esp;这次打电话来联络的是律师,他被他叔祖委托,他叔祖一辈子没成家,过世后将遗产指定给了郁宁。遗产不多,三四万块钱现金,外加一套自建房——不过地段不太好,在s市的偏远地带,那里郁宁有点印象,说白了就是城中村。
&esp;&esp;听着是不多,但是也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esp;&esp;这是怎么了?
&esp;&esp;郁宁挂了电话之后有点懵,被撞了一下,自己就转运了?
&esp;&esp;不管怎么说,由于没有其他的亲戚在了,于继承方面也没有什么纠纷,郁宁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又多了一套房子,郁宁打了个车前往乡下给这位许久没见过的叔祖办丧事,等到一切都搞定了,拿着产权证,郁宁才晕乎乎的感觉到片刻真实。
&esp;&esp;在他进入房间的一瞬间,他的身上闪过了一抹绿光……
&esp;&esp;
&esp;&esp;明月当空,夜风微凉。
&esp;&esp;顾国师懒懒散散的卷起一边的袖子,伸手拾了银签子在香炉中挑了挑,炉子下面即将熄灭的碳火被银签子一拨弄就跳出了一点火星子,碳火浮出了一层红中带紫的火焰,表面浮出一层如雪如霜一般的灰烬。
&esp;&esp;他似乎在想些什么,没有再动。突然此时身边伸出一只手来,将一个小银碗放入了香炉之中,很快香烟袅袅而起,顾国师鼻子动了动,抬头侧脸看去:“这香气……倒是少见。”
&esp;&esp;“怎么不点灯?”梅先生在一旁落座,随手点燃了烛火,橙黄色的火焰燃起,映得他点灯的那只手如竹如玉一般。顾国师轻轻笑了笑,放下银签子,伸手捉了他那只手握在手中把玩:“忘记了。”
&esp;&esp;既然主人家点了灯,隐在暗处的侍女上前将屋内的灯火一一点燃,很快屋内就如同白昼一般。顾国师嗅着有些脂粉气的香气,问道:“这好像不是你惯用的……是什么香?”
&esp;&esp;梅先生舒展肢体将两人后方的窗推开了一些,夜风袭入,香气化入风中,那略带艳俗的脂粉气陡然就成了无边的温柔,如美人用小指轻点胭脂覆于唇畔,媚而不妖,艳而不俗。梅先生不可否置的说:“美人唇。”
&esp;&esp;听罢,顾国师低眉浅笑,凑近了梅先生在他唇上亲了一记,抬起头来瞧了瞧,又觉得不足,便又低头去与他唇齿交缠,半晌才远离了些,笑吟吟的说:“美人唇,诚不欺我。”
&esp;&esp;梅先生叫他亲完,平稳了呼吸,倒也不推开顾国师,侧身倚在了他身旁。天气愈冷,此时两人窝在一处,触手生温。他眯了眯眼睛,问道:“阿宁说要来长安府了?”
&esp;&esp;“信你不也看过了?到底年轻,朝令夕改,想一出是一出……”顾国师招了招手,唤人来问:“可接到小少爷了?”
&esp;&esp;一青衣婢上前回答道:“平波府传来消息,少爷已经在来的路上了,途中驿站说少爷转向了富水县,说是要逗留两日。”
&esp;&esp;“为何?”梅先生听到此处,不由问道。
&esp;&esp;“少爷身边有一位有人,少爷称他为兰公子,称是少爷的救命恩人,似乎逗留富水县也是为了兰公子。”
&esp;&esp;“兰公子?”顾国师十分干脆利落的把自己塞进了梅先生怀里,头倚在他颈窝中,漫不经心的问:“怎么一个月不见,就冒出来了个救命恩人?”
&esp;&esp;青衣婢自然不敢看主人家的眉眼官司,低眉敛目的回答:“少爷对兰公子十分敬重,凡事涉及,言必称‘公子’,不似是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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