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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第1页）

&esp;&esp;“怎么不说话？”秦青卓拿起柳橙汁喝了一口，“还是觉得条件太苛刻？”

&esp;&esp;“没，”柳橙汁的凉气传到手上，江岌用指腹轻轻抹去杯壁上的水珠，“是觉得条件太好了。”

&esp;&esp;秦青卓不明所以：“嗯？”

&esp;&esp;“好到我觉得这会是个陷阱。”

&esp;&esp;秦青卓笑了一下：“这你不用担心，蔡衡跟我是合作多年的老朋友，寰扬的名声在业内也有目共睹。如果你有什么顾虑，可以先让他们把合同拟出来，我再帮你去谈。”

&esp;&esp;“跟合同无关，我只是觉得，”江岌语速缓慢地说，“命运会在一切忽然降临的馈赠上，标上价码。”

&esp;&esp;“……比如呢？”

&esp;&esp;“比如，”江岌抬眼看他，“如果我接受了这一切恩惠，还能心安理得地追你么？”

&esp;&esp;他眼珠很黑，看过来时秦青卓的心脏随之重重一跳。

&esp;&esp;江岌这不按常理出牌的路数屡次将他扰得理智尽失。

&esp;&esp;他又拿起柳橙汁喝了一口，避开江岌的视线。定了定神，认真思忖片刻，到底没选择直白地拒绝，而是挑了最委婉的那种说法：“江岌，这不是什么恩惠，这只是我作为前辈对你的赏识而已。而且蔡衡本身就很喜欢你们乐队，否则我就是有天大的面子，也不可能说服他来亲自带你们。”

&esp;&esp;“赏识我的前辈么？”江岌看着他说，“那如果我不当你是前辈呢？”

&esp;&esp;秦青卓无言。

&esp;&esp;他有意绕着弯子说话，但江岌总能把话题拉回他自己的轨道。

&esp;&esp;他这才发现江岌逻辑清晰，从今天见面起的

&esp;&esp;秦青卓把那段爱尔兰风笛的音轨拖进之前的编曲轨道，又播了一遍这段旋律，确实比之前大提琴版的要好许多。

&esp;&esp;更轻盈，更通透，就像江岌说的，是一种有清澈感的悠扬。

&esp;&esp;没有受过任何专业系统的训练，居然能对乐器有这么敏锐的感知……如果这真的是一场面试，秦青卓想自己一定会不做任何犹豫，当场拍板留下江岌。

&esp;&esp;其实昨晚确实是想签下江岌的，但上午秦青卓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说服江岌签约寰扬。

&esp;&esp;其中原因一方面是出于避嫌——施尧前脚让他劝江岌签约节目组，结果他一转头后脚就签了江岌，这事说起来怎么都不太地道；另一方面，还有那个吻，以及江岌如今对自己的态度……秦青卓得给自己留有随时切断这段关系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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