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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第3页）

&esp;&esp;顿了顿，江岌说：“你先说。”

&esp;&esp;秦青卓没推拒，继续刚刚的话说了下去：“最近怎么样？”

&esp;&esp;“积分赛比完了，”江岌说，“我们是这个赛段的第一，可以跳过半决赛直接晋级决赛了。”

&esp;&esp;秦青卓点了点头。

&esp;&esp;得知这个结果他并无意外，他早知道江岌很厉害，糙面云也很厉害，本应拿到这样的成绩。

&esp;&esp;“你呢，最近怎么样？”江岌问，“耳朵好点了么？”

&esp;&esp;“嗯。”

&esp;&esp;往前走了几步，秦青卓又说了一句：“其实也不完全是耳朵的问题。”

&esp;&esp;江岌有些意外地侧过脸看向他。

&esp;&esp;“是咽鼓管异常开放症。”秦青卓继续说了下去。

&esp;&esp;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说起这个，来之前他完全没有这种打算，甚至都没有打算见到江岌，但现在他却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想法，要把这件事告诉江岌。

&esp;&esp;“双耳持续性耳鸣和耳闷，发作的时候会自听增强，耳朵里有明显的胀满感，严重的时候还会伴随尖锐的脑鸣和强烈的眩晕感，完全听不清任何声音，因为治疗不及时，后续还并发了声带受损、听力受损和神经性耳聋。一直断断续续地间歇性发作，有时候好，有时候坏，但从来都没彻底消失过。到底能不能根治，医生也没办法给出确切答案。”

&esp;&esp;虽然一早就对秦青卓的病情有了猜测，但听着他用这么平淡的语气描述着这些事情，江岌还是觉得心脏的位置隐隐传来了钝痛感。

&esp;&esp;“多久了？”

&esp;&esp;“四年多了吧。”

&esp;&esp;“很痛苦……是不是？”

&esp;&esp;“刚开始的时候，想死，”秦青卓说，“后来……也就习惯了。”

&esp;&esp;秦青卓说这话时音量很轻，语气很淡，淡出了一种云淡风轻的意味，江岌脑中却倏地浮现出了很多画面——

&esp;&esp;得知季驰出轨后的宿醉次日，几次听不清自己说话，频频看向自己嘴唇的秦青卓；

&esp;&esp;一个月前站在舞台上，面色苍白、站立不稳地面对着几百人质问的秦青卓；

&esp;&esp;自己冲动拦车之后，在卫生间里干呕后，坐在沙发上难受地揉着耳朵的秦青卓；

&esp;&esp;光是严重发作的应该就有这几次，还有一些时刻自己可能根本就没有察觉到……

&esp;&esp;与此同时，网络上那些刺耳的声音也在他耳边聒噪地响了起来——

&esp;&esp;“失望透顶。”

&esp;&esp;“别出来污染大家的耳朵了。”

&esp;&esp;“活该，你应得的！”

&esp;&esp;“但凡你对音乐还有一丝热爱都不会放任自己变成这样。”

&esp;&esp;那场演唱会之后，秦青卓到底是怎么在这种长久而间歇的折磨下走过来的？

&esp;&esp;原本对四年前那场演唱会的种种细节充满了疑惑，但此刻江岌却一句话也问不出口了。

&esp;&esp;不忍心问，也不忍心让秦青卓回忆起那段痛苦的经历。

&esp;&esp;那种钝痛感越来越强烈，江岌收拢手指，把秦青卓的手完全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

&esp;&esp;他们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走到了巷子的尽头，脚步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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