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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奥兹曼迪亚斯已经在这里停留太久了,久到他几乎忘却了自己的原本应该是什么模样。不过,他本来也不是铭刻在英灵座的那位奥兹曼迪亚斯本人,而是属于他的感情,在那些对国土、天下、亲友、美人的爱之间,随着妮菲塔丽的逝去而剥落下来的小小一片,形成了这个奥兹曼迪亚斯。
&esp;&esp;最初,满心悲痛的他徘徊在她的棺木前,看着陵墓从布置到封闭,他决心在这毫无人声的地方和她相伴。但是,纵然最初让他产生的感情很纯粹,但那对于法老奥兹曼迪亚斯来说,终究是很小的一部分。
&esp;&esp;十年,二十年。
&esp;&esp;他想,若是可以结束这枯燥的、穷极无聊的悲伤,余愿意付出一个凡人毕生所追求的一切来满足终结它的人。
&esp;&esp;一百年,两百年。
&esp;&esp;他想,或许余需要的也只不过是一点点陪伴而已,哪怕只有一丝的不同,余也会付出千百倍更甚于它的存在。
&esp;&esp;最终,这种每日相同的沉闷,持续了几千年。就好像是每日都会滴下的水终究会改变石板一样,在缅怀、无趣、愤怒中不得已灵体化成为影从者的奥兹曼迪亚斯,也陷入了近乎正常的疯狂当中。
&esp;&esp;这座金碧辉煌的陵墓里面,没有迎来亡者的神,无法传递外界的声音,无论是法老还是大皇后的威仪都无法掩盖这堆石头的本质。无数次的徘徊,无数次的观察,甚至于在每一个角落的停留驻足,都从一开始的满心怀念变作最后的疯狂而厌倦。
&esp;&esp;这里真的就只是一座坟墓而已。
&esp;&esp;是妮菲塔丽的,也是他的。
&esp;&esp;奥兹曼迪亚斯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失态,他是当时的法老的一部分,或者可以说是寄托了对妮菲塔丽哀思的法老本人。但他在千年枯寂中仍然无法忍受,无法从容。
&esp;&esp;今天他也静静坐在原地,或者说,对现在的他来说,时间概念已经是不存在的了——在这可以将一秒拉长为一昼夜的无趣中,一秒和一昼夜没有区别。
&esp;&esp;然后,他听到了脚步声。这也无所谓,早在进入陵墓的五十年后,他就无数次的希望着有这么一串脚步的到来,哪怕是最为低贱的奴隶也无所谓,能够打破这坟墓的人,便会被他视为一个人来看待,给予无尽财宝荣华。
&esp;&esp;他并没有抬头,可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他低垂下的眼中出现了一双他从未见过的鞋子。
&esp;&esp;“……奥兹曼迪亚斯?”来人似乎有几分犹豫,声音娇软地叫了他的名字。
&esp;&esp;她的头发是活泼的橙红色,看向他的神色昭示了她此前的人生几乎就像浸泡在阳光里一样,带着赤诚无伪的关心和喜爱。他想,她大概认识他。因为她虽然还是犹豫着,但仍然走到他身边,站在和他一个高度的台阶上向他伸出了手。
&esp;&esp;“你怎么了?”她这么问着,轻轻碰了碰他肩膀,“话说,这里是哪里啊,看你一脸沉重的坐在这里,莫非是你的陵墓吗?”
&esp;&esp;若是她早两千年出现,奥兹曼迪亚斯说不定会给予她高于一切妃嫔的位置,用埃及雄厚的国力供给她一切奢华的享受。作为女人来说,这应该就是最为顺遂幸福的人生了吧。
&esp;&esp;然后,若是她早一千年出现,奥兹曼迪亚斯一定会给予她在埃及国土上杀生予夺的权力。人无法抵抗权力,特别是这种无比近似于神的权力,而这便是对她打破坟墓的奖赏。
&esp;&esp;但她现在才出现,已经太晚了。法老不但不会给予奖赏,还会为她的迟来和冒犯降下惩罚。
&esp;&esp;“……你是谁?”虽然已经几千年没有和人对话过,但影从者的声带还是飞快的恢复了原有的功能,除了一开始的沙哑以外,千年时光似乎无迹可寻。
&esp;&esp;“咦、咦咦——居然把我忘掉了吗?”少女露出很受打击的样子,“我也完全没有找到出口,这可怎么办才好啊……”她一个人抱膝沮丧了一会儿,又跑到他身边,试图描述曾经她和奥兹曼迪亚斯共度的时光来唤醒他的记忆。
&esp;&esp;大概猜测到她是和从者奥兹曼迪亚斯缔结了契约的御主,他心中那股压抑的郁火反而让他越来越不舒服。就在他煎熬挣扎的时候,作为本体的那家伙已经如愿成为了流传于世的英主,美名和埃及将他的存在铭刻在灵基上,而后,这光鲜的生前让死后的他得以再次纵横在不同的时代,和形形色色的存在相遇。
&esp;&esp;为何不能是余呢。余也是奥兹曼迪亚斯,余……也是法老王。
&esp;&esp;“啊,那个,奥兹曼迪亚斯。”小姑娘红着脸拉了拉他的斗篷,“虽然我知道你忘记了,但我饿了,这里有什么吃的吗?”
&esp;&esp;奥兹曼迪亚斯顿了一下,好像是在努力回忆一样,“应该是有的……跟余过来吧。”
&esp;&esp;藤丸立香把手背在身后,开开心心地跟在了法老王身后。她当然很开心,因为那位高傲的法老王失去记忆以后,对她的态度居然不算恶劣,甚至都算不上盛气凌人。然后……她偷偷瞄着他的背影,或许是因为喜欢,在完全陌生无解的环境下,只要看到他,就感觉完全安心了。
&esp;&esp;虽然在此不正常的相遇,奥兹曼迪亚斯又似乎失去了记忆,就连两个人契约的力量也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雾霭一样,不能像往常那样清晰的感受到,但她还是毫无怀疑地跟着他进到了某个小房间里。
&esp;&esp;灵基和魔力是不会骗人的。直到被对方权杖上发出的光芒击中之前,她都这么想着。
&esp;&esp;“为什么……”意外的魔术立刻穿透了她的礼装,极强的昏睡效果带来了昏沉而麻木的头痛感,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也不能阻止意识就此沉入最深的安静处,她只来得及问出这句话,却不知道自己发出的声音要比蚊蝇还要小。
&esp;&esp;奥兹曼迪亚斯并未被她眼神中不可置信的心碎打动,他的权杖顿在地上,充盈的魔力顿时唤醒了房间原本就有的术式,被视为闯入者的少女瞬间就被垂下的丝绦勒住脖颈和四肢,在睡梦中呼吸困难地咳嗽着。
&esp;&esp;大概是实在憋得受不了,少女的脸已经涨的通红,像是要沁出鲜红的蜜水儿一般,小嘴也艰难地长大,把舌尖都吐出来感受空气。绕在她脖子上的丝带终于放松一丝,但昏迷中的立香还没来得及用力地、满足地吸入一口空气,嘴巴里就被奥兹曼迪亚斯的肉棒粗暴地侵入了。
&esp;&esp;丝毫不顾忌她的身体状况和呛咳起来的可怜样子,法老王自顾自地挺动着腰,享受起窒息边缘的小舌头的拒绝。她的身体意识到自己正在死亡边缘徘徊,所以无论是舌头的推拒还是喉咙的收缩压迫都相当有力,甚至给他带来了近乎疼痛的尖锐快感。
&esp;&esp;在他的有意放纵之下,少女印着鲜红令咒的手无力地垂在他能看到的地方,所谓无所不能的强力魔术道具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随着她沉睡。
&esp;&esp;——不知道【我】是否也被她指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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