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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节（第1页）

&esp;&esp;她只是在这些媒体关注的目光之外，发现了另外一道格外安静的目光。一眼朝着左前方扫过去，于是轻而易举发现了那目光的来源。

&esp;&esp;孙雪，那个年轻的女孩儿。

&esp;&esp;似乎只是看着她，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esp;&esp;而更引起程白注意的是坐在她身边的那个妇人：脸上脖子上长了不少的皱纹，像是被这些年来生活的重压所磨砺；头发也差不多白了一半，皮肤偏黑，身材瘦小；整个人的坐姿极为拘谨，还时不时轻轻地抹眼泪。

&esp;&esp;即便只这么瞧见一个侧面，程白也一下辨认了出来。

&esp;&esp;是孙宝山的妻子。

&esp;&esp;之前很多新闻报道上已经贴过了她的照片，面容与16年前依稀还有些相似。

&esp;&esp;只是老得太快了。

&esp;&esp;好像才四十多的年纪，看着竟有五十多。

&esp;&esp;程白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esp;&esp;开庭的时间很快到了。

&esp;&esp;整个旁听席一下就安静下来。

&esp;&esp;庄严的国徽高悬在法庭正中央，各部分人员分别就位，法警终于将戴着手铐的孙宝山带上了法庭，然后打开了手铐。

&esp;&esp;时隔16年，这名当年被媒体渲染为“食人魔鬼”的嫌疑人，终于又一次清清楚楚地出现在大众眼中。

&esp;&esp;出乎意料地寻常。

&esp;&esp;头发全白了不说，甚至还瘸了一条腿，据说是在服刑期间被狱友打折过。一双眼睛看起来多少有些浑浊，面容也与媒体先前报道所用照片里非常有精气神的青年完全不同，显得死气沉沉。

&esp;&esp;坐在前排的赵平章一下就垂首闭目，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esp;&esp;同样是下午两点半。

&esp;&esp;上海某法院民事庭，唐驳坐在原告代理人的席位，将案卷的关键资料都放在桌上，一一整理妥当。

&esp;&esp;对面被告人席位上不断有压抑着的哭声传来。

&esp;&esp;他充耳不闻。

&esp;&esp;只在整理完了资料后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esp;&esp;这一场官司是名誉维权，告的是1年多之前3·28案舆论风波中曾损害程白名誉甚至造谣诽谤的一群人。

&esp;&esp;被告人名单有一串。

&esp;&esp;里面有很多微博粉丝数量数十万上百万的大v，胆子小怂一点知道自己斗不过的，早在开庭之前就谈妥了和解，让唐驳撤销了诉讼，想把这次诉讼的影响降到最低；但也有一些被告头铁，觉得自己当年的发言没有问题，也有几家媒体认为他们只是在合理行使新闻监督权，半点也不怕，要来开庭打这一场官司。

&esp;&esp;不过对面那小姑娘看上去显然二者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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