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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节（第2页）

&esp;&esp;“……且说那杨戊生了一个儿子，非要和我家杨小荆连个姻亲。”隔了一年，韩珩入京，眉飞色舞道，“但我想着我女儿怎么着都比他儿子大两岁，于是就勉为其难地拜了个小把子，让他儿子认杨小荆当大哥！”

&esp;&esp;“真的吗？”敬宁王府上，陈殊听着盗骨叙事，狐疑问道。

&esp;&esp;“真的啊！”

&esp;&esp;韩珩厚颜无耻，旁边的荆楚终于忍不住掐了一把韩珩，引得韩珩抱着女娃连连嗷叫，向孩子哭诉他妈欺负他爸。

&esp;&esp;陈殊莞尔，看着义妹荆楚一家其乐融融，又微微愣神。

&esp;&esp;思绪飘远，耳边忽地又听到韩珩笑嘻嘻道：“对了，大舅子，你知不知道‘江湖录’已经重新排位了？”

&esp;&esp;陈殊回神，面上有些惊讶，只听韩珩打开一个黄色卷轴道：“这次排名，上面有你的名字，你知道你自己排终章

&esp;&esp;“什么？”陈殊的脚步顿住。

&esp;&esp;“天地人三魂归一才是一个完整的魂魄，今日过后，我便会真正融入你的魂魄中。”长明回道，又是轻轻一笑，“不会再分开了。”

&esp;&esp;自从原来的世界回来，陈殊的魂魄已经感觉到长明的融入，他点头，却又有一些犹疑：“往前你我融合，我能感觉到你的记忆，怎么今天这么突然……”

&esp;&esp;他曾经在长明的记忆里看到过真实的天行藏，可这五年过去，长明虽然醒着，但他却毫无知觉。

&esp;&esp;他不解地看着长明，却见眼前的长明眼睑垂下，遮掩了满目星光。

&esp;&esp;“是我没有让它们融入到你的魂魄中。”

&esp;&esp;“……”

&esp;&esp;陈殊慢慢睁大眼睛。

&esp;&esp;长廊安静，夜风拂过，带着两人衣带轻轻晃动。隔了一会儿长明的声音重新响起。

&esp;&esp;“陈殊，越长明是越长明，你是你，我也只是我。”他低声道，“姬也已经不在了，有解臻与你重聚，我的使命也已经完成，这些回忆本该不属于你，你也无需为此烦恼。”

&esp;&esp;陈殊喉咙发堵，愣愣地看着长明。

&esp;&esp;如果长明并不是真正的人，它本是三分魂魄，引路自己寻找姬也，倘若自己与之融合它的记忆不复存在，那对于它而言，又意味着什么？

&esp;&esp;“这段时间我虽然没有告诉你什么时候苏醒，但我与你融合的时候也感受到了很多东西。”长明再度抬眼望向前方，星眸轻轻闪动，万年未曾动过的神情露出些许暖意。

&esp;&esp;“长明……”陈殊听着长明的声音，低低哽咽了一声，却不敢看它，愣愣地看着地面，忽然抬手擦了下眼睛。

&esp;&esp;“呀……你怎么又哭了？”眼前的人转过身，错愕地看着陈殊，“不是我们约定好了不哭吗？”

&esp;&esp;“我、我……”陈殊心中难受，越听长明劝慰，眼中的泪水越发不可抑制，他站在原地又擦了下眼睛，道：“长明，你一定要走，不留下什么吗？”

&esp;&esp;“我也没有什么好留下的。”

&esp;&esp;记忆支离破碎，是一段漫长岁月的碎片，有的只是岁月蹉跎后的物是人非，反目成仇，以及无数次绝望的循环往复。

&esp;&esp;陈殊还站在原地，鞋面前的地面有水渍一点一点地不停晕开。

&esp;&esp;长明一阵手足无措，伸手想为他擦拭眼泪。

&esp;&esp;“陈殊，别哭，我一直很庆幸能够遇到你。”它劝慰道，“是你给了我希望……本来我带你来到这个世界，是没有抱过希望的。”

&esp;&esp;它走了很多年，见过很多人，也寻觅过无数次转世轮回，直至在步履蹒跚，等到回首之时，这才发现自己早已经衰弱不堪。

&esp;&esp;它一次一次地想回溯时光，想问问当年的越长明，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存在。

&esp;&esp;它感觉很累，也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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