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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苏婼哪里还难还耐烦听他。示意木槿:“去问扶桑,鲍嬷嬷现在何处?我们现在去找她!”
&esp;&esp;说完就走出了门槛。
&esp;&esp;苏婼带着木槿出门之前,已经同时交代扶桑,让她看住鲍嬷嬷。好在鲍嬷嬷没走远,就在绮玉院与出院里来回了两趟。
&esp;&esp;鲍嬷嬷往返都看到她,中途还停下来问了她一句,好在她沉着,不慌不忙地应付了过去。
&esp;&esp;苏婼回到绮玉院,恰好就在门下看到了她。
&esp;&esp;扶桑往门内一呶嘴,苏婼就直接走了进去。
&esp;&esp;鲍嬷嬷在交代小丫鬟收拾苏婼撒落在炕上的书本,言语不紧不慢。
&esp;&esp;苏婼走进来,鲍嬷嬷立刻迎上:“正要问姑娘晚上吃什么,可巧就回来了。厨房今日有新鲜的羊肉,不如炖锅烂烂的羊肋来吃可好?”
&esp;&esp;苏婼给了眼色给扶桑,等她把丫鬟们全带了出去,然后道:“嬷嬷不必操心了,坐下吧,好久没和嬷嬷好好说话,咱们来叙一叙。”
&esp;&esp;你是凶手!
&esp;&esp;房门关上,屋里瞬间安静下来,光线也暗下去了些。
&esp;&esp;鲍嬷嬷脸上的神情,也渐渐地黯下去。她走到榻前,在苏婼指着的椅子上挨边坐下去:“姑娘有何吩咐?”
&esp;&esp;“不是吩咐。”苏婼坐在榻沿上,平视前方,“我记得从前母亲在的时候,我有什么事也爱跟嬷嬷说,就像这样,我说着话,嬷嬷做着针线,如今母亲不在了,咱们说说话也很正常。”
&esp;&esp;鲍嬷嬷静默片刻,点点头:“姑娘想说什么,只管开口。”
&esp;&esp;苏婼看向她,说道:“我想知道,你跪在母亲牌位前的时候,心里不害怕吗?”
&esp;&esp;鲍嬷嬷怔住。随后交叠在身前的双手握了起来:“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以奴婢与太太的情份,即便阴阳两隔,也绝不会使奴婢忌讳她。我如何会怕?”
&esp;&esp;苏婼扬唇:“可是除了母亲,旁边还有苏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难道鲍嬷嬷也不怕么?”
&esp;&esp;“我……”刚起了个头,鲍嬷嬷猛然顿住,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她:“什么祖宗牌位?我一个仆妇,如何能见苏家的祖宗牌位?!”
&esp;&esp;“明明当年母亲出殡之后,牌位移去祠堂,鲍嬷嬷也同去了,却说见不了苏家祖宗?”苏婼目光里升起了冷意,“你这话,可渐渐开始漏洞百出了。我都问到这份上了,你还打算跟我胡扯吗?”
&esp;&esp;鲍嬷嬷神情有了裂纹。
&esp;&esp;苏婼冷冷望着她,站在脚榻上睥睨她:“嬷嬷藏得好深,骗我也骗得好苦。我把你当亲人,当成半个长辈对待,而你却身在曹营心在汉,这些年就尽琢磨着怎么对付苏家,对付我赖以栖身的这片屋檐!你是想干些什么呢?是要把苏家搞得家破人亡,使我与祈哥儿无家可归?那我倒要问问,我苏婼欠了你什么,你要如此处心积虑地针对我?而我母亲又有哪里对不住你,你要如此迫害她的儿女?”
&esp;&esp;鲍嬷嬷胸脯起伏:“姑娘这话,奴婢生受不起,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跟姑娘过不去?”
&esp;&esp;“那这是什么呢?”随着苏婼话音,从谢氏牌位下拿到的纸条又被她拍在身旁茶几上,目光里闪现着火花:“你是母亲的乳母,她小时候是你带大的,你与她情份深厚。所以在她过世之后,你很想念她,也为她遭受过的冷落感到了忿忿不平。你因为疼惜她,所以对我们姐弟爱乌及屋。但这一切是真的么?不是真的,你跟在她身边,只是另有目的!”
&esp;&esp;纸条被平整地摊开在面前,鲍嬷嬷面肌开始颤抖,头抬了几次都禁不住落回纸条上,嘴巴张了几回也未能发出声音。
&esp;&esp;苏婼望着她:“我曾经十分不解,你这么疼惜我们,为什么不想办法为我们找个靠山?明明谢家有权有势,完全可以与我们姐弟保持联络,却为什么不?你的理由是不知道。如今我知道了,你哪里是不知道?你与谢家一丘之貉——不,你是谢家的安插在苏家的细作,你对内情了如指掌,你只是不告诉我!”
&esp;&esp;“姑娘!”
&esp;&esp;鲍嬷嬷在她的瞪视下攥紧了双手:“不是你想的这样——”
&esp;&esp;“而你跟随母亲到苏家来,并不是真心侍候她,真正的用处,是奉了谢家的命令,前来监视她的吧?就像母亲死后你们也没有提出回谢家,而是以侍候我们姐弟的名义留在苏家,继续执行你们的任务!”
&esp;&esp;苏婼压根就没有容许她做狡辩,甚至走下脚榻,逼近了她:“我母亲也在你们的计划里,是吗?”
&esp;&esp;“不是!……姑娘你误会了!”
&esp;&esp;“我误会什么?”苏婼冷笑出声,“母亲出意外的当天夜里,你与她在一起。我已经跟祈哥儿打听过了,那天晚上,他是听到庄子的府里有下人在议论有人在河里夜钓,所以才跑出去的。
&esp;&esp;“那可是夜里,是苏家的宅子里头,是谁把消息散播给祈哥儿的?只有咱们府里自己人材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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