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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节（第2页）

&esp;&esp;“去天牢？”韩陌越加疑惑，“大人又要提审常蔚？”

&esp;&esp;“不是，”苏绶果断道，“我只是想证实一些猜想。但我缺少人手，而世子武功高强，护卫也不弱，这件事，已然非你莫属。——走吧。”

&esp;&esp;说完他就抬步往前走去。且这次的脚步利落起来，从门庭到天牢，穿过不知多少道回廊，也记不得有多少重院落，最后景物逐渐熟悉，正是昨夜里来过的天牢外头的院子。

&esp;&esp;苏绶没进门，脚尖一转到了东面，这里另有一道门，是通往天牢里的甬道。

&esp;&esp;门口守着的衙役没多话，认清了是他之后就放了行。韩陌进了门下意识要往里走，苏绶却扯一把他的袖子，拉他到了一旁的窗户下。

&esp;&esp;窗户是木头做成的式样简单的栏杆，人在窗户内对外头月光下的场景能一览无遗。

&esp;&esp;韩陌悟出了一点端倪：“大人是要等什么人？”

&esp;&esp;苏大人凝目片刻，而后忽然把目光调向他：“世子从调查袁清一案开始，顺藤摸瓜查到现在已有不少时日，对常蔚一案有何看法？”

&esp;&esp;韩陌一路走来心中疑云渐重，但到此时，他也感觉到苏绶找他到此的目的，绝非寻常了。

&esp;&esp;他略为凝神后便说道：“在下对这案子，的确有诸多不解之处。只是在下在坦陈之前，大人能否明示，我们在此究竟是冲何而来？”

&esp;&esp;苏绶点头，直视他道：“大理寺夜审之事传了出去，世子听到了，有关之人同样会听到。依世子之见，此事此刻那些人闻讯之后，应会作何反应？”

&esp;&esp;韩陌微怔：“大人的意思是……咱们是要在这里守株待兔？”

&esp;&esp;苏绶道：“没错。”

&esp;&esp;韩陌旋即动容：“那今日的风声莫非……”

&esp;&esp;“正是。”苏绶深点头，半点圈子都没有再兜：“风声也是我放出去的。”

&esp;&esp;韩陌不知说什么好了，或许等他继续说下去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esp;&esp;“诚如世子所猜，常贺投奔的那个孙雄，除了名字之外，我们一无所知，更是不知从哪里找起。所以我就想了个主意，放出了风声，在这里等等看。”

&esp;&esp;韩陌凝思：“常蔚死期随时可定，但他还怂恿着常贺去寻那个孙雄，以及他带走了的东西也很神秘，这么看起来，案子确实还没有水落石出。只不过，大人有把握他们会上钩么？”

&esp;&esp;苏绶望着窗外：“会不会上钩，等等看不就知道了么？”

&esp;&esp;韩陌随着他目光往外看去，月光下只有清风在动，余则静谧如常。

&esp;&esp;谁还有苏家的本事？

&esp;&esp;依约等候在茶馆外马车里的苏婼以车帘为挡，听着路人行走的动静。

&esp;&esp;护卫奉韩陌之命回来传话：“苏大人不知何故，十分神秘地把世子引进了小巷，方才根据他留下的线索得知，他们竟是抄暗道去了大理寺衙门。”

&esp;&esp;苏婼微顿，旋即说：“还有什么人去了？”

&esp;&esp;“只有世子和大人。”

&esp;&esp;苏婼摆手：“去衙门外。”

&esp;&esp;昨夜韩陌就说过苏绶约他前来兴许是为了审案，苏婼故此才想跟来看看。没想苏绶竟然还做得如此神秘，难道今夜的审讯还要有什么古怪吗？

&esp;&esp;衙门西侧有个夹巷，巷口种着两棵古木，正好泊辆车。停稳后她仍与先前传话的护卫道：“你去找世子，有消息劳烦你再出来告知我一声。”

&esp;&esp;那护卫笑着抱拳：“姑娘客气，您有吩咐随时直说便是。”

&esp;&esp;而后也不待苏婼回答，迅速隐匿在夜色中。

&esp;&esp;月上当顶，四面更加静谧，反倒是虫儿们渐渐出巡，一声声清晰入耳。

&esp;&esp;窗户下支了张小桌，一壶碧螺春已喝过两轮，小桌两端坐着的人神思更加清明。

&esp;&esp;苏绶应该原本就属于不多话的人，韩陌现处于微妙的心态里，惟恐说多错多，也没有怎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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