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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苏绶点头:“薛阁老与我有渊源。为他翻案,我义不容辞。”
&esp;&esp;徐氏好容易才从这番震惊里回过神来,咽了咽唾液,无意识地坐进了椅子。半晌后说道:“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么多?”
&esp;&esp;从前她可是怎么问,他都不曾说的。
&esp;&esp;“因为,作为我的妻子,这些事你本来就应该知道。”苏绶垂下了双眸。
&esp;&esp;“可我做你的妻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你现在才发现应该与我坦诚相待吗?”
&esp;&esp;“是。”苏绶竟然毫无避讳,“我是最近才渐渐发现的。是婼姐儿的存在时刻提醒我,过去的我有多么失败。我既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父亲。我其实不配有你们这么好的妻子和女儿。”
&esp;&esp;徐氏呆呆地望着他,再一次不知所措。
&esp;&esp;这番话是忏悔吗?这比起先前的那番坦陈,更加让人不可思议。这样的话语竟然会从他的嘴里吐出来,会发生在他的身上,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
&esp;&esp;“婼姐儿说的很对,我对最亲近的你们,竟不如对别人的一半好。如果过去我不是错得这么离谱,我便不会失去婼姐儿母亲。当然我也会早些发现婼姐儿的出色,不会让苏家处在这么被动的境地。也许我的忏悔不值钱,但终希望能够亡羊补牢。”
&esp;&esp;送上门的壮丁
&esp;&esp;徐氏默默地望着地下,往日总憋着股劲要与他斗嘴几句,戳得他不舒坦才痛快。眼下她却什么劲也使不上来,倒是心绪汹涌,鼻腔酸涩。
&esp;&esp;“你是不是对谢家姐姐情份很深?”
&esp;&esp;“是。但我很蠢,不知道怎么平衡,怎么去对她。婼姐儿长得跟她犹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偶尔有时的语气神态都如出一辙,我常常会觉得,也许如今的婼姐儿就是老天给我的惩罚,或者是她给我的惩罚。”
&esp;&esp;“那你确实活该。”徐氏说。
&esp;&esp;苏绶点头。又抬起头来:“实不相瞒,我与你不是少年情份,对你的心情,与对婼姐儿母亲是不同的。
&esp;&esp;“但如今的我也已非青葱,没有心力再去追寻那些飘渺的情意。可即使与你没有少年相守之情,我也想要对你尽到为夫之责。我想试着做个合格的丈夫,所以,先试着向你坦诚。”
&esp;&esp;徐氏鼻腔里的酸意更加浓重了。
&esp;&esp;早前跟他吵过了一架之后,说实话,他对于自己的婚姻已经灰心了。虽然远不到和离的那一步,但是,她可是卯足劲的想要把自己的余生给经营好的,无奈伙伴不同心。
&esp;&esp;可就在将要死心的时候,他又忽然来了这么一出,真是怪叫人来脾气!这人难道是属驴子的吗?骑着不走,赶着倒退?
&esp;&esp;她说道:“你这个话,是说着玩玩的,还是认真?”
&esp;&esp;“我苏绶,此生从不戏言半句。”
&esp;&esp;徐氏听闻,望他半晌,忽又哂了:“也是。你要是还有这种情趣,与谢家姐姐也不至于那般。”
&esp;&esp;说完停一会儿,她兀自又低语:“其实先前我的确是有些瞎猜测,万没想到你会主动解开我疑惑。
&esp;&esp;“我也不是那扭扭捏捏的人,看在你今儿让我心里痛快的份上,我便答应你,从今努力与你做对相濡以沫的夫妻。
&esp;&esp;“若日后你做不到,那么你我也就再不必提及此言了,彼此各自安好便罢。”
&esp;&esp;“无妨。”苏绶缓声:“一辈子很短,说长也还很长。”
&esp;&esp;徐氏深吸气,只觉胸中豁然开朗,如同积压已久的灰霾全数洗去。
&esp;&esp;丫鬟们把水抬了进来,她收拾收拾心情,起身去张罗,忽又想起来:“对了,你先前说阿吉是养女,这又是怎么回事?”
&esp;&esp;苏绶把丫鬟们回退:“正要跟你说。”
&esp;&esp;……
&esp;&esp;隐在苏府西角门外的马车里,苏婼已经嗑完了一大盘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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