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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节（第2页）

&esp;&esp;苏婼抬步上前：“从小到大，我都把谢家当成家风清正的好人家，我想能教养出我母亲那等兰心蕙质、心性端正坚定之人，定然不会是奸佞之徒，但是一个家风端正的人家，又如何会做出此等卑鄙无耻之事！”

&esp;&esp;“婼姐儿！”

&esp;&esp;这番话或许令谢芸极为难堪，他脱口打断了她，又把头深深地垂下：“这就是你让镇国公府的人接我北上的原因？”

&esp;&esp;“我母亲含冤三年，当中是是非非，我总得弄出个说法来不是么？否则她岂不是白白养育了我十二年？不过，我想即使我不去这趟，舅舅应该也要进京来了吧？”

&esp;&esp;苏婼的话锋转动之快，令谢芸几乎无暇去细究为何三年之间她的变化竟会如此之大，他转身回应：“你这话又是何意？”

&esp;&esp;苏婼目光直盯进他眼底：“难道舅舅不是跟张家早有往来吗？常蔚被捉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大江南北，舅舅听到了，你还能坐得住？”

&esp;&esp;“你是如何得知！”

&esp;&esp;纵然先前还存有三分冷静，此时在听到这席话时，谢芸也不能镇定了。

&esp;&esp;家主

&esp;&esp;“就在舅舅到来之前，我从黄氏口中得知的。不过，我想你大概也不会知道，黄氏会是张家安插在苏家最深的一根刺吧？”

&esp;&esp;谢芸怔然立住。

&esp;&esp;“就在昨夜，黄氏把什么都招了，包括她是如何与张栩处心积虑合谋杀害母亲的，当然，也还有关于舅舅你跟张家以及杨燮之间一些三言两语道不明白之事！”

&esp;&esp;谢芸一口气悬在喉间：“你母亲果然是被谋杀的？！”

&esp;&esp;“你猜测过？”苏婼望着他，“你也知道？”

&esp;&esp;谢芸定定望着她，眼眶随之泛红。

&esp;&esp;苏婼走近他：“你猜测过，但是从始至终都没想去证实？”

&esp;&esp;谢芸别开双眼，未有言语。

&esp;&esp;苏婼语带讥讽：“不曾证实，是因为觉得母亲一条性命无关紧要，还是因为恨着她不曾背叛苏家，没有让你们如愿？”

&esp;&esp;谢芸两拳在身侧握得死紧。

&esp;&esp;“他们的阴谋，我们谢家没有参与！谢家从头至尾都是被迫的，这些年所承受的所有的打压，都是来自他们！而之所以让你母亲带着目的嫁到苏家，谢家也纯属是迫不得已罢了！”

&esp;&esp;“那就请舅舅告诉我，谢家到底承受了哪些迫不得已？宁愿牺牲女儿、妹妹，也要受此挟迫？”

&esp;&esp;谢芸沉气看向门外：“你父亲呢？我去见他，有些事情跟你没法说明白。”

&esp;&esp;“跟我说是一样的，我已长大，没什么不明白的。甚至，跟我说会比跟父亲说更直接，因为就像你们这些薄情冷血的娘家人一样，我的父亲也很薄幸，他直到前不久才从我这里听到母亲是被谋害而死的消息。

&esp;&esp;“如果你还心存些许良知，惦念着与我母亲的同胞这情，那就像父亲一样把实话都告诉我，也免得我到时在官家面前撕破脸，大家都难看。”

&esp;&esp;谢芸长久地未曾接上她的话，谢家虽在乡野，却也算得上一方霸主，掌家这许多年，谢芸早已养成一身凌厉气势，想是从来未曾料到会被自己的地外甥女这般指责，那气势竟有些溃不成军。

&esp;&esp;苏婼也未催促。

&esp;&esp;她原本着急抓张昀，但张府里一切都在向她表明老奸巨滑的张昀逃了，是没有那么容易栽在她手上的。她的力量绝不会比镇国公更强大，在国公府护卫与禁卫军们梳理清楚有用的线索前，她留在里头也无用处。

&esp;&esp;而谢家与张家究竟有何勾结，张家又通过谢家得到了什么，眼下已很是时候知道。

&esp;&esp;你怎么不去呢？

&esp;&esp;天色亮得很快。

&esp;&esp;几句话的工夫，天光已将谢芸的五官照得分明，在这原有的熟悉的五官之间，几缕白霜染上了他的鬓发，沧桑依稀可见。

&esp;&esp;多年来作为家主，如何为了谢家殚精竭虑，尽显于此。

&esp;&esp;苏婼却笑了笑。

&esp;&esp;“舅舅这般大义凛然，当年怎么不自己朝苏家想办法，却要拚命为难我母亲一个弱女子呢？”

&esp;&esp;谢芸在晨光里怔住。

&esp;&esp;一句轻飘飘的话却把他满腔的忿懑给扯裂开，凉风就此嗖嗖地灌了进去。

&esp;&esp;“说来说去，终究是我母亲在你们这些自私的人眼里，只是个不值得在乎的人罢了。”

&esp;&esp;“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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