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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2页）

&esp;&esp;姜翼说：“你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esp;&esp;祝微星拉着煎饼大叔坐上后座，无视他阴阳怪气，问大叔：“您住哪里？要不要先去医院？”

&esp;&esp;“不不不……不去医院，不去医院，”大叔是个正常人，自然能感觉驾驶座上人的煞气，紧张道：“我……就住三条街外……其实可以自己走，不用送。”

&esp;&esp;那地址和去学校顺路，祝微星没同意，对前座人说：“师傅，开车。”

&esp;&esp;姜翼顿了一分钟才确定对方在跟自己说话。他被人喊过“老大”、“帅哥”、“大哥”、“爸爸”、“爷爷”甚至是“祖宗”，但从没人叫过他“师傅”，还是对路人甲的口气。

&esp;&esp;姜翼笑了，气笑的。

&esp;&esp;“你他妈有种，”姜翼给祝微星竖大拇指，“真有种。”

&esp;&esp;他的笑鸷骜、狰狞、愤懑、凶忍，残暴，像一锅五毒俱全的烈性毒药，冒着能让人生不如死的黑气，恐怖得差点没让煎饼大叔夺门而逃。

&esp;&esp;祝微星却面不改色：“大叔的饼做得很好吃，以后有他摆摊，你可以不必再惦记音乐厅那的烤肉三明治，那个一般。”

&esp;&esp;“放屁！”喜好受到质疑，姜翼炸毛骂人，“你再给我睁眼说瞎话试试，你又没吃过烤肉三明治。”

&esp;&esp;祝微星不理他粗俗：“你买了尝尝就明白。”

&esp;&esp;“我凭什么买？”姜翼倔强。

&esp;&esp;祝微星大度：“我给你买。”

&esp;&esp;姜翼不屑：“稀罕！”

&esp;&esp;祝微星：“……”

&esp;&esp;姜翼哼笑：“八百年后？”

&esp;&esp;祝微星叹气，转向大叔：“沈叔，师傅送了我们，明天做生意时给他……不，给我留一个饼？”

&esp;&esp;大叔连连点头：“哎哎哎，应该的应该的，就是……我的饼是没你说得那么好……”

&esp;&esp;姜翼：“嘁。”

&esp;&esp;祝微星摇头：“会好的。”

&esp;&esp;姜翼不满打断：“你是他孙子，这么上赶着？”

&esp;&esp;祝微星惊讶：“你会叫这年纪的人爷爷？”

&esp;&esp;姜翼怒：“你他妈……”

&esp;&esp;争论趋于弱智化，祝微星在他暴躁前，忽笑得李励附身：“感谢你。”

&esp;&esp;姜翼一口气憋住，弹弹烟灰，朝他翻大白眼：“能再虚伪点？”

&esp;&esp;祝微星忽略他，给自己系安全带。

&esp;&esp;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等车前箩筐不在，姜翼手还是摸向方向盘，一个挂挡，小五菱慢吞吞上了路。

&esp;&esp;途径众城管，祝微星看见胖队长对姜翼做了个“下不为例”的口型，脸上挂笑，显是旧识。

&esp;&esp;忽然就没了刚才的横冲直撞，姜翼这回开得龟爬，将将卡在限速上，心情如高山滑雪，正于低谷游荡。

&esp;&esp;好在下午街上车流不多，祝微星跟大叔聊天，由某人自己想开。

&esp;&esp;“沈叔生意最近好吗？”祝微星主动攀谈。

&esp;&esp;换来大叔感激涕零：“好多了，多亏小祝你上回的主意，买几个蛋筒纸，把馅饼改成手握蛋筒饼，好看得很，摊子人一下就多了，一上午能卖二三十只呢。”

&esp;&esp;“有时换个包装能吸引不同消费群体，手握筒饼有趣，孩子学生会喜欢。”祝微星说，又问，“酱料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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