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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沈绰的目光依旧落在车窗外,不带起伏的声音陈述事实:“分手了。”
&esp;&esp;十二点半,裴廷约坐进茶餐厅里,落地玻璃窗对街是淮大学院路校区的大门。
&esp;&esp;他知道沈绰每周一下午在这边有课,特地选的这个地方,地铁口就在学校大门旁,只要沈绰一出现就能看到。
&esp;&esp;几分钟后,宋峋匆匆进来,收了伞,视线扫视了一圈餐厅,快步走来裴廷约对面坐下。
&esp;&esp;“老裴,……你找我有事?”宋峋小心翼翼地问,上次的事情后,他是当真有些怕了裴廷约。
&esp;&esp;这里离淮西区法院不远,但裴廷约特地叫他过来,显然不是想请他吃饭。
&esp;&esp;裴廷约也确实没那个意思,一句话客套没有,搁下喝了一半的咖啡,随手点开手机录音。
&esp;&esp;那段录音刚播放第一句,看到对面宋峋乍变的脸色,他按下暂停,直接问:“是我去检举,还是你自己去举报该举报的人?”
&esp;&esp;宋峋的声音颤抖:“你上次答应了帮我瞒着这事……”
&esp;&esp;“上次是上次,”裴廷约毫无心理负担地说,“我现在改主意了。”
&esp;&esp;宋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像第一次认识他一样:“……为什么?”
&esp;&esp;“当你运气不好吧,”裴廷约冷淡说,“我得帮我大客户争取利益。”
&esp;&esp;“我不能去,”宋峋下意识拒绝,“我真的不能去……”
&esp;&esp;“那就算了,你做好被查的准备吧。”
&esp;&esp;宋峋顿时慌了:“老裴,你一定要这样吗?我们好歹同学一场,你一定要这样不近人情吗?”
&esp;&esp;不近人情。
&esp;&esp;听到这四个字,裴廷约的眉峰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esp;&esp;那夜沈绰曾红着眼问过他同一个问题,但他做事风格向来这样,这么多年唯一一次心软,也只在那夜面对沈绰时。
&esp;&esp;“你这么害怕,应该不只是帮着隐瞒,还有其他的?拿了他们好处?”面对宋峋的哀求,裴廷约不为所动,一句话戳穿他。
&esp;&esp;宋峋已面无血色,裴廷约的目光过于犀利,他即便硬着头皮否认也毫无说服力:“我也不想的,他们硬塞给我,我不能不拿……”
&esp;&esp;“去自首举报他们,”裴廷约的声音冷酷,没给他留任何余地,“你要是肯做,我可以帮你找最专业的受贿罪辩护律师,争取从轻判罚,否则全部后果你自己担着。
&esp;&esp;“你没的选择,只能按我说的去做。”
&esp;&esp;打发了宋峋离开,裴廷约仍坐在原位没动。
&esp;&esp;沈绰和庄赫是在十分钟后进来的,也选了落地窗边的位置。
&esp;&esp;茶餐厅里的座椅是沙发式的,过高的靠背阻隔了视线,所以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就坐在他们身后的裴廷约。
&esp;&esp;入座后沈绰将菜单递给庄赫,淡道:“这顿我请吧,当感谢你送我过来。”
&esp;&esp;庄赫无奈说:“沈绰,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的。”
&esp;&esp;沈绰坚持:“我请。”
&esp;&esp;裴廷约继续喝着咖啡,从刚沈绰跟着庄赫下车起,他就已经注意到了,按捺住了没动。
&esp;&esp;长腿交叠的男人仰身靠着座椅,看似闲适,面色却已微冷。
&esp;&esp;沈绰低头吃东西,他两点钟的课,一会儿还要去趟这边的教务处,并没有多少时间。
&esp;&esp;庄赫打量着他,忽然说:“我也跟别人分了手。”
&esp;&esp;沈绰没什么反应,他刚那么说只是懒得费心思说别的,索性告诉了实话,没有任何其它想法。
&esp;&esp;但庄赫不是,他特地提起这个,确实想试探沈绰的心意。
&esp;&esp;沈绰察觉到他盯着自己的目光,有些不舒服,岔开话题没话找话:“你之前那个案子的事情,怎么样了?”
&esp;&esp;“仲裁书在这边法院执行生效了,但对方名下资产已经转移了,”庄赫苦笑,“没有办法。”
&esp;&esp;“对你影响大吗?”沈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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