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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节（第2页）

&esp;&esp;“你看看他的脸。”我指着画上，“他的脸比你白净。你日日在外头晒，脸和身上都不是一个颜色。”

&esp;&esp;他更加嗤之以鼻：“脸白可见他素日里大门不出，只知在家读书。若遇到贼匪，别人一根手指都打不过。”

&esp;&esp;我严肃地纠正：“朗朗乾坤，若什么地方出了贼匪，难道不是你这天子的责任？再说了，这些人为何只知在家读书，不就是为了成才之后进朝廷做官？你的朝臣也多是这般读书人，不可看不起人家。”

&esp;&esp;子烨没答话，却看着我：“你还不想睡，是么？”

&esp;&esp;——

&esp;&esp;那些春宫画，我后来数了数，有四十二卷。

&esp;&esp;子烨跟我说，这样的东西，画的是两人，那么一个人看是不成的。我日后要看，须得与他一起。无论我对哪种招式感兴趣，他都可以陪着我。

&esp;&esp;说这话的时候，是在王女（上）

&esp;&esp;说来，我已经许久没有见到杜婈。

&esp;&esp;自从子烨下诏，将婚事昭告天下，她就没有在我跟前出现过。这些日子，在我面前晃荡的，总是她的母亲祝氏。

&esp;&esp;不过就算如此，我们也免不得还是要见面的。

&esp;&esp;因为杜婈是宫中的女史，如今，她归我管。

&esp;&esp;先前由于没有皇后，内官中的六尚也未设立，杜婈这女史之职，挂在了宫正的属下。如今我这皇后初立，内宫体制还未完善，杜婈熟悉内外之事，便仍作为内官留用。

&esp;&esp;杜婈进来的时候，身上穿着朝服，衣冠倒是颇为正式。

&esp;&esp;她向我和明玉行礼，一丝不苟，而后，用毫无起伏的声调向我禀道：“回纥王女兼使者缬罗求见太上皇后，鸿胪寺转到宫中来，妾特来请太上皇后示下。”

&esp;&esp;说罢，她将一份文书呈上。

&esp;&esp;我接过来看，只见这文书上的书写和用词倒是规矩，备言回纥对本朝的敬重，以及缬罗对我的仰慕，一见之下久久难忘云云，热切盼望着与我再见一面。

&esp;&esp;她若是个男的，我会以为她对我有意思。

&esp;&esp;不过那日在宴上，我对这位王女的印象不错。使者们都是男子，唯她是个女子，又是回纥王女，由我来招待招待，倒也无妨。

&esp;&esp;“此事，上皇那边可知道？”我问。

&esp;&esp;“已经禀过上皇。”杜婈道，“上皇说由皇后决断。”

&esp;&esp;“既如此，答应便是。”我说，“上阳宫的御苑，近日秋景正好，我看甚为合适，就在那里宴请王女。此事，交由鸿胪寺去办。”

&esp;&esp;杜婈应下，未几，行礼告退。

&esp;&esp;全程，她昂着头，神色冷漠，没有看我一眼。

&esp;&esp;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明玉若有所思。

&esp;&esp;“换做我是你，我不会让她留在宫中。”她说，“就像你发小宫里的那些嫔妃，再客气也无人会记着好。她是女官又不是嫔妃，你寻个由头，将她的官职免了，便可将她撵出去。否则继续将她留在宫中，也不知她会做出什么事来，难说是个祸害。”

&esp;&esp;我说：“她与别人不一样，要撵出去，不但由头不好找，也容易招人非议。再说，你所谓的祸害，不就是她哪日对我不利，或着让上皇收了她？”

&esp;&esp;明玉道：“你难道不担心？”

&esp;&esp;“这两桩，能不能成，皆在上皇身上。”我说，“他若不想，可有人能勉强他？”

&esp;&esp;明玉愣了愣，一脸恨铁不成钢。

&esp;&esp;“你莫不是读经读坏了脑子。”她说，“他再对你一往情深也是个人，和天下所有男子一样经不得考验。若是这两样将来都有了，你待如何？”

&esp;&esp;我待如何？

&esp;&esp;也许会难过，但更多的应该是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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