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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节（第2页）

&esp;&esp;不过夏凡的回答也很简单，他的原话是「既然生灵皆有气，证明气是一种十分普遍的物质，让世人多了解下它并没有坏处。学堂教导的是万物之理，算术也好、格物也罢，都是理的一部分。就好比大部分人用不到多元方程，用不到力学之律，但学堂依旧会教授他们这些。因为一旦知道理的存在后，人们看待世界的方式便会发生变化。」

&esp;&esp;罗衡没有被说服。

&esp;&esp;他甚至进而怀疑到了学堂本身。

&esp;&esp;过去人们读书是为了考取功名、换得荣华富贵，学堂所教的这些东西听起来或许很有道理，但似乎什么也换不回来。

&esp;&esp;只是和过去一样，他没有继续质疑，而是将这些不认同的想法全部掩藏起来，接着履行自己的职务。

&esp;&esp;至少他每上一堂课，就能多换回一份薪酬。

&esp;&esp;就是这点遗憾始终存在。

&esp;&esp;如果夏凡让他教导的是一群感气者，此份工作也算别无所求了。

&esp;&esp;不过罗衡自己也清楚，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感气者。

&esp;&esp;哪怕是像他这样的人，也都算得上万里挑一了。

&esp;&esp;解答完学生们的问题后，罗衡进入了下一个环节：教导大家感气的方法。

&esp;&esp;“感气最重要的是想象力，在你们未真正接触它之前，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存在。首先闭上眼睛，将精神集中于自身。”

&esp;&esp;孩子们纷纷照做。

&esp;&esp;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连窗外偶尔吹过的寒风都听得一清二楚。

&esp;&esp;其实这群学生还挺懂事的，除开乱七八糟的问题多了那么一点外，罗衡心想。他并不讨厌传授他们那些以往只有方士才能掌握的知识，他只是厌倦自己徒劳无功。

&esp;&esp;“接下来去感受自己体内的气，你们可以把它想象成血液、泉流、甚至是触感——”他一边结合自己的经验，一边缓声说道，“试着让它去与外界的气进行沟通，直到两者能相互影响，就好像身体突然打开了一个此前一直封闭着的通道一般。”

&esp;&esp;这便是普罗大众与感气者之间的分水岭。

&esp;&esp;没有人能帮助他们完成这一步。

&esp;&esp;缺乏天赋者究其一生，也无法感应到天地交融的那个瞬间。罗衡至今不会忘记，当那个“通道”被打开的刹那，他明明闭着双眼，却仿佛看到了一个更广阔的世界。天地间弥漫的气宛若云雾，与他的呼吸一道明灭不定。

&esp;&esp;正是这份难以形容的联系，方士才能通过自己的意志，引动世间更浑厚的力量。

&esp;&esp;因此枢密府里也有人称觉醒感气为「开眼」。

&esp;&esp;开眼之后，人才能领悟世界的另一面。

&esp;&esp;“感受不到也不用灰心，这是正常现象。”他轻吐一口气，“大家可以回去后在家中继续尝试。当然了，不试也没关系。据我所知，学堂考试不考气的实际操作，毕竟能够感知到气的，终归是极少数——”

&esp;&esp;“罗夫子，我身边飘荡的是气吗？”忽然有人咋呼道。

&esp;&esp;“我好像也看到了。”

&esp;&esp;“诶，你们都感受到变化了？”

&esp;&esp;“没耶，我什么都察觉不到。”

&esp;&esp;“我只觉得体内好像多了点热烘烘的东西。”

&esp;&esp;有人开了头，孩子们一时七嘴八舌的嚷嚷起来。

&esp;&esp;罗衡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也是一般人最容易出现的症状——他们无法分清什么是想象，什么又是幻觉。

&esp;&esp;不过要解决一点十分容易。

&esp;&esp;他从讲台下方搬出灵台，这也是枢密府之前为方士鉴定天性的工具。自从夏凡掌权后，这玩意就不再珍藏于暗柜之中了。

&esp;&esp;“认为自己感知到气的，麻烦到讲堂上来。”

&esp;&esp;房间里哗啦一声站起十几个学生。

&esp;&esp;罗衡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不愧是初生牛犊，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绝不会缺自信。

&esp;&esp;“先排好队！这件法器叫灵台，可以感知气的流动及属类。鉴于你们没学过引气入体，估计驱动不了灵台指针，不过让它稍微颤动起来应该不难。”他解释道，“仙术解析

&esp;&esp;这是巧合，还是灵台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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