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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2页）

&esp;&esp;夜风袭过，寒气扑打在众人裸露的皮肤上，他们这才意识到天色已经是墨黑了。

&esp;&esp;方灼紧抿着唇，手指勾着背包的肩带往上提了提，语气凌厉起来，一字一句道：“捡起来。”

&esp;&esp;四周一片死寂。

&esp;&esp;“我要是不能上学，没关系。我就每天抱一个牌子，去你儿子的学校，坐在他的教室门口，给他的同学还有老师讲讲，我是如何因家庭冷漠拿不到贫困补助上不了学。他去高中我就跟到高中，他去大学我就跟到大学。天冷天热了，我去你们单位也可以。”

&esp;&esp;声线分明轻缓，却听得几人心生胆怯。

&esp;&esp;昏暗的灯光仿佛被吸进了方灼漆黑的瞳孔，绵长的睫毛遮住了她阴晦幽深的眼睛。

&esp;&esp;她又说了一遍：“捡起来。”

&esp;&esp;陆女士面皮颤抖，被方灼话语里的威胁撼在原地，心生悔意，可尊严又不容许她向方灼低头。正在两难之际，方逸明错步上前，将地上的纸币一张张捡起来。

&esp;&esp;方小弟扒着门框，犹豫叫道：“爸。”后者严肃地挥挥手，示意他回房间里去。

&esp;&esp;等纸币全部收拾齐整，方逸明抬起头，正好从下方直直与方灼眼神交汇。

&esp;&esp;那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全然没有任何感情，甚至带着点儿森然恐怖。

&esp;&esp;方逸明怔了怔，尴尬地别开视线，一颗小太阳（他们很熟吗？）

&esp;&esp;a中是周日下午有课，高三生要早到自习。

&esp;&esp;严烈吃过早饭就来学校了，把包挂在桌边，一直等方灼出现。

&esp;&esp;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好奇心，莫名对这位新同桌有那么一点的关注。

&esp;&esp;结果到下午一点左右，自习课已经开始了二十分钟，方灼才姗姗来迟。

&esp;&esp;她小心推开后门，蹑手蹑脚地走进来。靠近时身上带着一身寒气，沉默地将背包放下，拿过桌边的另外一件外套还有一个小刷子，重新走了出去。动作快得让严烈想开口询问都没有机会。

&esp;&esp;严烈全程盯着她，看出她还穿着昨天的衣服，鞋面上带着泥泞，布料半干半湿，猜到她昨天应该没有回家。

&esp;&esp;想上厕所的欲望就那么强烈了起来。

&esp;&esp;严烈放下手中的练习册，顺手摸了包餐巾纸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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