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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为何要笑?”单邪问。
&esp;&esp;姜青诉愣了愣,因为她觉得单邪与那画上的人很像,眉毛一样,眼睛一样,唯独不同的是气质,但那双眉眼好似惊鸿一瞥,却在她心里脑中没留下半点儿印象,现在就算是回想也想不出来,所以让单邪笑一笑,说不定能看出什么。
&esp;&esp;好奇心,终归是她的缺点之一。
&esp;&esp;姜青诉叹了口气,道:“好吧,不笑便不笑。”
&esp;&esp;“京都之行……”单邪还没把这事儿放下呢。
&esp;&esp;姜青诉起身撇嘴,口气带着些许无奈:“明日便去。”
&esp;&esp;正欲离开,她无意间看向了最后一面墙,墙上挂着两张面具,一粉面半张猪脸面具,一白面红纹狐狸面具,姜青诉看着那两张面具愣了愣,心口猛地狂跳了起来。
&esp;&esp;她回头朝单邪望过去,对方正低头看书,姜青诉张了张嘴问:“我送你蝴蝶还在吗?”
&esp;&esp;君臣辞:二
&esp;&esp;单邪翻书的手顿了顿,姜青诉又问了一遍:“还在吗?”
&esp;&esp;等了好一会儿,那人才回:“嗯。”
&esp;&esp;“我要看。”姜青诉没走,朝单邪伸手,单邪抬眸与她对视,姜青诉脸上挂着笑,道:“我要看,给我看。”
&esp;&esp;单邪将书放在了桌面上,书面纸上逐渐凝聚了一股草绿色的雾,雾成蝴蝶形状,栩栩如生还泛着碧绿的草蝴蝶正躺在纸张上,姜青诉认得那是自己做的蝴蝶,翅膀边角是用手撕的,所以有些不整齐。
&esp;&esp;她看见蝴蝶,又朝单邪看了一眼,双手背在身后,嘴里好似含了蜜似的甜,这人还真是有点儿别扭,分明很喜欢,还装作不在意。
&esp;&esp;“单大人。”姜青诉略微弯腰,对上了单邪的视线笑了笑:“憋着不与我说话很难过吧?”
&esp;&esp;单邪左边眉尾轻轻挑了挑,姜青诉见被自己说中别提有多开心,再一转身便化作一缕轻烟在屋中消失,门前挂着的风铃叮叮响了一声。
&esp;&esp;单邪看向树上的草蝴蝶,蝴蝶的翅膀边角有一处已经泛了些许黄色,干枯了些,他伸出手指朝那上面轻轻一点,翅膀重新回到了翠绿色,手心朝上,蝴蝶翅膀微动,飞落在他的手心上方,五指合拢,重新收起来。
&esp;&esp;姜青诉这回说去京都,便就是要去京都了,她虽然先前有过要耍赖的心思,但确定了日子,便没打算退缩。
&esp;&esp;正如沈长释所说,她的确怕,可到头想想,也没什么好怕的,人都死了,难道还怕活着的那些人?
&esp;&esp;况且她死了二十六年,当年与她在朝中有过争斗的人,即便不死也老了,京都繁荣,她五岁时、十五岁时、二十五岁时,京都的景象都完全不同,而今过了二十六年,必然也大改。
&esp;&esp;她既做好了继续当这个白无常的打算,便要与过去彻底作别,她虽死,还有执念,依旧在她心口的那根刺,经过阿武与曲小荷一事,渐渐放下了不少。但赵尹,与她姜青诉流传多年的叛国之案,已经深深地扎进了心脏里头,不见血,是拔不干净的。
&esp;&esp;京都繁茂,都城的围墙又高又厚,十步一守卫,若要进京都城内,还得一一盘查,毕竟是皇城底下,守卫必然森严,处处谨小慎微。
&esp;&esp;姜青诉与单邪踏足京都时,距离元朔还有三日,天气已寒,地上覆盖了一层薄冰,三人从地府来到人间并非留在城外,而是在京都里头城隍庙旁出现,他们此番来京都并不为了办公事,也没给钟留烧符。
&esp;&esp;正因为要到元朔,所以街上很是热闹,城隍庙与姜青诉记忆中的也有不同,恐怕翻修了一遍,庙前的青石路又扩大了许多。
&esp;&esp;京都的贵人许多,马路上随便走的一个都是身穿绫罗绸缎,姜青诉一身白衣就那几件,款式老旧不说,还很轻薄,春夏穿刚好,秋冬便古怪了。单邪更是,而今出门他那玄衣的领口还大开,露出了一截脖子与锁骨,姜青诉瞥见了,伸手给他理了理。
&esp;&esp;“唉,夫君啊,你也顾及一下自己的形象可好?”姜青诉说这话时摇了摇头。
&esp;&esp;单邪的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城隍庙前有一座弯桥,弯桥的对面是条街道,街宽路广,两旁商铺也很热闹,但这并不是京都的主道,京都主道可同时过八辆马车互不挨着,从城门直达皇城,两边高楼耸立,分道众多,随便一走便可碰到豪宅贵府。
&esp;&esp;姜青诉给单邪理好了衣服,伸手摸了摸手臂道:“不行,咱们这么穿太不像样了。”
&esp;&esp;单邪道:“钟家在京都。”
&esp;&esp;姜青诉眨了眨眼:“钟留家?”
&esp;&esp;她只知道钟留帮他办事,钟家享受世代荣华富贵,又听单邪道钟家在京都,便知道京都只有一家有钱的姓钟,家中世代经商,从不与官府打交道,偏偏还运势很旺,做买卖没赔过钱。
&esp;&esp;她尚且还在世的时候,便知晓那家卖兽皮成衣,还有胭脂水粉,便拉着单邪道:“走,我们去敲钟留一笔。”
&esp;&esp;两人离开城隍庙这边,在人群中穿梭,刚到了京都早就已经被路边美食吸引的沈长释手上拿着好些吃的,嘴里叼着糍糕回头一看,哪儿还有人,他顿时嘴一扁,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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