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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第3页）

&esp;&esp;满院子的鸡毛。清辞就手把手地教她们，让她们别害怕。可这也不成，她们哪里做过这样的事？那鸡身上还臭烘烘的，清辞只得自己上手。

&esp;&esp;忙活到了正午，前院来传饭了，清辞才离开。

&esp;&esp;清辞到的时候，卫昭还在她的屋里，他蹲在内里的地上，面前放着个水盆。背对着门口，只留了个背影。

&esp;&esp;他极认真，也没听到脚步声，掌心攥着白色的棉布，从水里拿起，搓了搓，又放进去。

&esp;&esp;清辞问他：“你在做什么？”

&esp;&esp;卫昭一激灵，他没回头，反倒将头低下，手上动作加快。水盆里的水被他溅出了好多，都把地面打湿了。

&esp;&esp;清辞觉得奇怪。

&esp;&esp;好好的，他也不出去，反倒蹲在她的屋子里，像是在干见不得人的事，心底有不好的预感，立马转到他面前去，瞧清楚了他手里攥着的东西，气血都涌到脑顶了。

&esp;&esp;是她的裹胸布！

&esp;&esp;清辞只觉得喉咙被噎住了，想狠很训训他，可又因为羞恼，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大声叫他的名字：“卫昭！”

&esp;&esp;卫昭匆匆抬了一眼，手下动作没停。又冲了一遍水，这才停了手，小声嘟囔道：“你放在床上被我瞧见了，就洗了。”

&esp;&esp;清辞伸手捏了捏眉心：“我放在床上你就拿？且不说我自己会洗，如今也有了婢女，交给她们也成的。”

&esp;&esp;卫昭动动唇，他今天是摆明了要跟清辞杠上了：“不成的。”

&esp;&esp;清辞压着心气，问他：“为什么不成。”

&esp;&esp;卫昭扬起头，瞳仁漆黑辨不出情绪，只觉里面沉浮着星点似的烈火，不知何时会燃起。他的指腹勾了勾盆里的棉布，道：“从前我也洗衣裳，阿姐也是让的。怎么如今就不让了？”

&esp;&esp;清辞站在他面前好一会儿，心底的不适感越来越强烈。从前她觉得卫昭可怜，人小小的，没爹没娘，孤零零的也不爱说话。她心里怜爱，他想要什么都愿意给他。

&esp;&esp;怕他晚上一个人睡觉，就跟他在一张炕上。

&esp;&esp;可是如今他总将从前挂在嘴边，有自己的院子也不去，整日赖在她的床上，这是很不应该的。

&esp;&esp;清辞抬眼，认真地望着他的眼底，企图看清他的情绪。可她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瞧见少年沉似黑夜的眼。

&esp;&esp;他如今已经很高了，比她要高了一整个头。他人也健壮不少，穿着宽松的长衫，衣领稍开，微露出半截胸膛。

&esp;&esp;里面的肌肤不是从前的白嫩，带了些微肌肉的纹理起伏。他的手上沾着水，指尖仍然勾着她的裹胸布。

&esp;&esp;那一长片白色的棉布，是她经常裹着的。就紧贴着她的，如今却被他的指腹反复地搓洗。

&esp;&esp;清辞忽然就觉得眼前的卫昭陌生了。

&esp;&esp;仿佛变了一个人，再不是从前那个乖巧懂事的弟弟了。可他说的也没错？从前也是他洗的啊

&esp;&esp;清辞往后退了一步，匆忙垂下目光，紧紧盯着他指尖的棉布，道：“你也说是从前，从前你小，我也小。家里就只我们几个，可现在不同了，我们都长大了，这是不行的。”

&esp;&esp;卫昭就问她：“那怎么着才行？”他脸上露了笑，往前一步，视线紧紧抓着清辞，目睹她瞪大的眼，只觉酸涩又畅快，他又重复一遍：“阿姐告诉我，怎样才可以？”

&esp;&esp;清辞忽然觉得双唇干涩的厉害，就连跳动的心也短暂停住，她屏住呼吸，用震惊、用不解、用迷惑的眼神看他，只能瞧清楚卫昭脸上的笑，不似从前阳光，带着些微的阴沉。

&esp;&esp;她的心也一块沉了下去，她伸手，夺过卫昭手里攥着的棉布，扔在脚下，重重道：“卫昭，你太过分了。”

&esp;&esp;

&esp;&esp;清辞与卫昭一连几日没再说过话。那天卫昭盯着脚下的棉布，震惊许久才回神，转身就离开了。

&esp;&esp;他去了军营里，许久没回家。

&esp;&esp;清辞心里也存着气，依旧没消，也不去理他。

&esp;&esp;正巧李绰来请她，说是在酒楼里设了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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