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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却是火烧的难受。
若说疼,却更是焦灼的痛苦。
可是他敏锐感觉到,如果他不回答的话,陛下又会生气。
可……莫惊春其实分不出陛下在说什么。
然不听,又泄不得。便只能可怜地、认真地开始听。
又听到公冶启问,“夫子不疼吗?”
被箭矢贯过的瞬间不疼吗?养伤的时候不痛苦吗?为何,却从来都不肯说?
那深埋在问句下的嘶吼,让莫惊春一瞬醒神,“不……”
他会痛吗?
该是会的,但下意识却是脱口而出“不”。
“不疼?”公冶启扬眉。
他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怕是铁打的身子,才不疼。”
他要莫惊春说,偏又不满意他的回答。
一回。两回。
遍是折腾。
公冶启轻笑着,那声音却让他更想哆嗦,“夫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疼吗?”手指扣住莫惊春受伤的地方,却没有紧掐下去。
对比公冶启在其他地方的肆虐,他对待肩头的伤口却是谨慎再谨慎,连手指都只是轻轻落在表皮,生怕将那愈合鲜嫩的皮肉又撕扯了出来。
即便是那一日,莫惊春依旧是带笑的。
惨淡的,几乎难以扯开的笑。
就像是受伤的地方,不是他自个的皮肉,就像是受伤的人,不是莫惊春。
帝王看着老太医的刀具切开皮肉,苍白的身骨挣动了一下。
便真的只是一下。
而后莫惊春就身体紧绷得如同丝线,隐忍到了开刀结束。老太医都弄得一身汗,他身为承受痛苦的人,又怎么可能幸免?
一直忍耐紧绷的弧度,仿佛再压下去,便要断裂。
那流下来的血,如此猩红。
……这何尝不是公冶启心里的妄念?
红的血,白的肉。
若是将其生吞活剥,从这,手指抠住,撕开,再一点点挖进去。
正正好,流下来的血,还是鲜活的。
他想吃下去。
公冶启的眼底一片猩红。
三回。四回。
“夫子,你这里受伤的时候,疼吗?”陛下的手指按着莫惊春的肩膀,落在被箭矢撕开的皮肉上。
像是隔着一层纱,又朦胧不清的诘问让莫惊春挣扎了片刻,“疼,受伤的时候…很疼,疼得想哭,但不行,我…”他抖了一下,像是撒开手,要用拳头堵住自己的嘴。
受伤的时候怎么不会痛?
莫惊春当然痛,不仅疼,更是辗转反侧的难受。但他早就习以为常将痛苦活生生吞下去。
偏偏陛下却要一次次问他。
让莫惊春直面那难以形容的剧痛和煎熬,将之前的种种心绪剥离开来。
公冶启将痉挛的手指强硬分开,不许他堵住嘴。
十指纠缠扣在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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