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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说:“可刚刚收拾行李的是他,我不晓得我的东西给他放哪里了,让他先送我去我爹爹那儿,再来请曹叔叔问话,可好?”
曹铮只能答应。
还是来时的那辆牛车,里面堆着几件行囊,如果放下车帘就一片昏暗。
两个人钻入车厢,高云桐说:“拢共就三个包裹,两个是你的,一个是我的。我可告诉你了,我的东西我拿走。”好像准备要走。
凤栖说:“慢来,我的包裹里是两套男装,还是农人裋褐,你觉得我到了我爹爹身边,还穿这些?你拿走吧,我不要。”
“我也不要,太小,穿不下。”
“那就扔掉。”凤栖毫不让步,“你去扔。”
高云桐任她撒泼,点头不多言语。
凤栖又说:“还有一件事更好笑了,你包裹里的那些金叶子,好像是我让你帮着保管的,怎么,现在分包裹它们就归你了?”
高云桐说:“我还给你就是了。倒像我贪图你细软财物似的!”起手解其中一个包袱。
“慢来!”凤栖说,努努嘴,“不放帘子,让所有人都瞧瞧值钱东西在哪儿?”
高云桐放下车帘。
车里只有板壁的缝隙透进来的一道一道的鹅黄色的天光,打在两个人的脸上、身上,也是一道一道的。
心有灵犀似的,都是又气又笑的模样,都明白刚刚互相地挤兑、作死是为了什么。
凤栖先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压低声音道:“勤劳朴实能干的农家女子在哪儿呢?原也只有你配得上!要不要我为你留心留心?”
男人则一把把她抱过来箍紧在怀抱里,先拧了一把脸蛋,唯恐留下红印,没敢太用力,但紧接着就毫无窒碍地拧了一把屁股,力道足以使她麻麻痛痛,扭着小腰儿扑在他怀里躲避,还轻轻地叫了声“哎哟!”
接着,又捶打着骂他:“你和温凌一样,残暴无情!”
“不知道是谁想着把我阉了做她的侍宦!”他咬牙切齿的,“‘残暴无情’这个词我不配领,原璧奉还。”
凤栖埋首在他胸口,“咯咯咯”地自得地笑起来。
于是乎,惹得又挨了他不轻不重的一掐,赶紧伸手去护痛:“我全身都有伤呢,你可别乱掐,疼死了。”
“既然那里也有伤,为何上次不喊我上药?”
她脸红扑扑的,反正埋在他胸前仗着他看不见,声音低细却不乏蛮横凌厉:“谁叫你那么迟钝,‘肉’都吃了,还不晓得我身上哪里有伤?”
反正都是她的理。
高云桐上次给她又是捏、又是亲、又是激将、又是挑逗,脑袋一热,直捣黄龙,哪里顾得上慢慢品鉴欣赏。
现在气愤之余,又有些心疼,有些好奇,只可惜这大车外有人,说话、呼痛都只敢轻声轻语。
因而那些万千言语、万千情绪只能付诸于行动,怀里趁手抱着,腾出一只手捧起她热乎乎的脸蛋,堵着她胡乱怪罪人的那张嘴。
这偷情般的刺激感,看似悄无声息,实则惊涛骇浪。
直到外头人不耐烦地敲敲车壁:“不是说包裹不多,分好了没?”
两个人分开,高云桐说:“行李确实混在一起了,一时找不清,还是我送公主回晋王那里,慢慢分分清楚吧。”
凤栖则带着威严道:“走罢,没的耽误了那么多时辰了!”
只有两个人自己知道,那胡乱散开的包袱和衣物,被缠绵的吻摧折到全是褶皱;两个人嘴角亮晶晶的一痕,被掏出来的绢子不动声色地拭去;皮肉上互掐留下的微微麻痛,随着牛车的颠簸而消退为痒酥酥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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