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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节（第2页）

&esp;&esp;姜清玄就算把定远公往死里参，他也还是定远公的外祖，郑裘怎么不想想在定远公眼里他算是个什么东西？

&esp;&esp;在心里痛骂了郑裘一顿，柳氏越发觉得自己着实该走了，郑裘眼见是要跟这日渐颓败的洛阳同生共死，她……却不必如此，就如眼前迷雾散去，才察觉自己不必一条路走到死。

&esp;&esp;见面那日柳氏穿着绀色罗裙下了马车，头上还戴着防风的幕篱。

&esp;&esp;打发了侍女们去采买些南边来的桂花皂过半个时辰再回来，柳氏在茶肆一处角落坐下，点了一壶不加香料的淡茶。

&esp;&esp;听说定远公不耐烦喝煮茶，洛阳也是已经淡茶风靡。

&esp;&esp;不多时，一位穿着桃红罗裙的年轻女子坐在了柳氏的对面。

&esp;&esp;“娘子，云州锦布的价又高了。”

&esp;&esp;听那女子这么说，柳氏松开攥着袖角的手指，轻声道：“买锦布的人越来越多了，我想买二十卷做冬衣，不知近日棉花又作价几何？”

&esp;&esp;那女子笑了笑，将一块铜牌放在了桌上：“柳娘子，我是定远军一部在洛阳的管事，您有何想知的尽可问我。”

&esp;&esp;柳氏的指尖在袖中蹭了一下，这位当年才名满洛阳的郑家大夫人心中突然有些忐忑。

&esp;&esp;当年祖父问她要不要嫁到郑家，她也未曾如此，她是柳家最好的女儿，自然是要嫁到大梁最好的世家，那时心中只有笃定。

&esp;&esp;如今想来是可笑。

&esp;&esp;眼前这条路是她近五十年人生中从未想过的前路，高傲了这许多年，她看看面前年轻的女子又低下了头，突然觉得自己此刻并非哪家的女儿、哪家的夫人，没有祖父、没有阿父、没有郎君……

&esp;&esp;仿佛是生来第一次。

&esp;&esp;那从前的高傲又是什么？

&esp;&esp;“我去北疆，会给我什么官职？”

&esp;&esp;问出口的一瞬间，柳氏心中猛地一松。

&esp;&esp;女子道：“识字之人去了北疆都要先做三月到一年的文书再调往他处。”

&esp;&esp;“北疆的科举，女子真的也可参加？”

&esp;&esp;“那是自然。”女子笑看着柳氏的双眼，“北疆如今的大学政崔瑶柳娘子定是知道的，她是北疆第一次科举的第三名，北疆第一位状元元妇德是大儒元正道之女，你女儿也考了北疆的算学满分才是会在数年间做到白山都护府长史，白山就是大梁俗称东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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