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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节（第2页）

&esp;&esp;而现在，站在台上的成了我。

&esp;&esp;我脚步踟蹰，忽而转向身后的明玉。

&esp;&esp;她看着我，露出讶色。

&esp;&esp;不等她说话，我上前一步，低低问道：“你后悔过么？你那时，可曾想过将来会如何？”

&esp;&esp;明玉愣住。

&esp;&esp;那描画精致的双眸之中，目光闪了闪，少顷，她示意旁边的命妇们退开。

&esp;&esp;她上前来，看了看外头，道：“我将来打算如何，十岁时就已经告诉过你了。至于后不后悔，你可还记得你当初你决定留在宫里时，我也曾问过你相似的话？”

&esp;&esp;我想起来。

&esp;&esp;那时候，我有两条路。

&esp;&esp;一是远离京中这是非之地，到辽东去找我兄长。二是留在宫中，继续在这浑水里打滚，直到全家脱罪。

&esp;&esp;那时，我选的是第二条，明玉见到我时，问我会不会后悔。

&esp;&esp;“那时我说，一无所有之人，身后皆豺狼虎豹，退一步便是绝境，无从可选。”我答道。

&esp;&esp;明玉的唇角弯了弯，道：“当下也是如此。你以为你有退路么？你退一步，就没有豺狼虎豹等着扑上来么？”

&esp;&esp;我的目光定住，却仍旧踌躇。

&esp;&esp;“可将来……”

&esp;&esp;“那是将来的事。”她说，“阿黛，你当年入狱之时，可曾想过将来？”

&esp;&esp;她伸手，将我头上的后冠扶了扶，认真地看着我：“你如今并非只身一人，去吧，那人在等你。”

&esp;&esp;心中一动，我看着她，沉默片刻，少顷，深吸口气。

&esp;&esp;命妇过来，向我一礼。

&esp;&esp;我伸出手，朝外面走去。

&esp;&esp;众人见我出来，又是一阵喧哗。内侍高声唱喏，众人下拜行礼，首饰环佩轻响一片，琳琅悦耳。

&esp;&esp;头顶，碧空万里，阳光灿灿。

&esp;&esp;我在众人的簇拥之下，一步一步走向前堂。

&esp;&esp;笙箫伴着鼓乐，悦耳而热闹。

&esp;&esp;那是入阵曲。

&esp;&esp;前堂上，更是热闹，宾客云集，傧者侍立两排。我来到时，赞叹之声和欢笑之声登时高涨。

&esp;&esp;而我的目光，只定在了前方。

&esp;&esp;中庭里，亦人头攒动。正中空出一条宽阔而笔直的过道。

&esp;&esp;那人穿着吉服，迈着沉稳的步子朝这里走来。

&esp;&esp;斜阳的晖光，将他的衣裳映得艳丽，如同披着灿烂的云霞。

&esp;&esp;远远的，我看到他似乎正与我目光相对。

&esp;&esp;嘴唇不由地抿了抿。

&esp;&esp;从前那遥不可及之事，随着他一步一步，似乎正变得真实。

&esp;&esp;就像少年时，他问我的话。

&esp;&esp;——阿黛，我们何时才能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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