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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节（第2页）

&esp;&esp;荆五郎写了字据，却总办不成。这事儿，司功佐并不爱搭理他，荆五郎的娘子太厉害，一旦事泄，这娘们儿能打到他家闹个鸡犬不宁。更要命的是，荆家一定是帮着五娘子打五郎，更会埋怨他。这事儿不划算。

&esp;&esp;所以娇娇就自己司功佐“偶遇”了一回，一来二去，司功佐给娇娇安排进了府衙。就这，荆五郎又给了司功佐二十贯钱嘱托。

&esp;&esp;司法佐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无非是上司与下属。娇娇一外地人，本地的女典狱初时看着还好，后来越看她越不与大家一样，背后不免风言风语。娇娇一时气不过，司法佐正好管着她们。

&esp;&esp;男人们无不同情荆五郎，司法佐与司功佐都嘶声骂她。

&esp;&esp;祝缨抖了抖那两张纸，二人都住了口。祝缨道：“取口供给他们看，无误就画押！”

&esp;&esp;王司功与李司法都不得求情，王司功且还想着如何表白自己不曾参与。李司法又要思索如何证明自己辖下的风气不是这样的。

&esp;&esp;祝缨道：“人犯收押，天也不早了，都眯一会儿吧，明早开堂！”

&esp;&esp;……

&esp;&esp;话说，荆五郎夫妇跟着荆老封翁回了家，荆老封翁受此奇耻大辱心中不忿，回到家里荆五郎又对母亲哭诉。

&esp;&esp;老封君生孩子太多，身子受损，一直在家里养病。听儿子这般说，登时气道：“打嘴打嘴打嘴！五娘，你打他的嘴！竟然敢干这等不要脸的事！你娘子哪里对你不起了？”

&esp;&esp;荆五娘哭着喊娘，又问现在怎么办是好。荆老封翁道：“我要写信给大郎！”

&esp;&esp;老封君道：“咱先备礼，送到府衙去！不能吃这眼前亏！到底是五郎理亏。五娘，你以后不可到官府这般混闹了。”

&esp;&esp;荆五娘子现在倒乖顺了：“是。”

&esp;&esp;一家子分派好了，荆老封翁到底还是写了信，越写越气。

&esp;&esp;输诚

&esp;&esp;“这两天守卫的人再辛苦一下，严防门户，等值表排好了再轮休。好了，其余人都散了各自回去听令，不要乱走。”

&esp;&esp;随着一声令下，府衙诸官吏齐齐躬身答应，一个个绷得紧紧的。

&esp;&esp;祝缨宣布解散之后便转回签押房，顾同等心腹跟随着鱼贯而入。王司功、李司法面面相觑，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失落。慢慢地踱回了自己的值房，二人先前在府衙内也是数得上号的人物，尤其王司功，身边总是有许多人围随的，如今司功佐也被拿下了，一些人也不敢上前，身边十分冷清，格外的落寞。

&esp;&esp;张司兵看了一眼彭司士，彭司士心有灵犀地回望了过来。

&esp;&esp;两人对着微微点了点头，确保对方都看到了自己。

&esp;&esp;张司兵往彭司士这边挪了两步，彭司士往张司兵这边蹭了一点儿，两人终于接上了头：他也想与我说话。

&esp;&esp;张司兵使个眼色，彭司士会意——到张司兵那儿说话。

&esp;&esp;两人装作没什么默契，却又越走越近，终于一同进了张司兵的值房。白直上茶水，张司兵道：“案子终于结了，贼人也拿到了，可算能够睡个好觉啦。哎，彭兄，手谈一局？”

&esp;&esp;彭司士道：“好呀。”

&esp;&esp;张司兵让白直翻出盘生了灰的围棋出来，擦了擦，两人慢慢摆棋子儿。张司兵对白直道：“你们不要在这里碍眼，你去外面等着，看衙里的值表排出来就过来告诉我。”

&esp;&esp;“是。”

&esp;&esp;彭司士见张司兵支开了人，一面把棋子儿排成条直线，一面问：“老张，你有想法。”

&esp;&esp;张司兵也放着棋子儿，他把棋子排成了一道竖线，二人都不是什么风雅人物，这棋也忘了什么时候学的，手都臭得很。又要说话，又不太能够一心二用，索性胡乱摆着聊天。

&esp;&esp;张司兵道：“你来几年了？”

&esp;&esp;“总有七、八年了吧，忘了。这个地方调任也很为难，似我们这等小官，总比主官在任的时间要短些。”

&esp;&esp;“我也与你差不多，拢共见过三个知府，一个代管的司马，从没一个像现在这位这样的。”

&esp;&esp;“你的意思是？”彭司士试探地问。

&esp;&esp;“从今往后，咱们府衙变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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