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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秋婉站在林二爷的院子外面发愣,她还记得那天来这里时看到的听到的,这几乎让她没有办法直视莫倩丽。在外头踱了几分钟,还是一闭眼进去了。
&esp;&esp;莫倩丽坐在桌前,手里握着一个精致的酒杯,秋婉感到奇怪,外面热闹得跟什么似的,她怎么一个人躲在房间里?
&esp;&esp;回忆起那天激烈的景象,“妈”字实在是叫不出来,秋婉问她:“您操办了这么大一个寿宴,怎么舍得呆在这里?”
&esp;&esp;莫倩丽盯着酒杯在发愣,听到她的声音才抬头,又过了两秒,才露出一个笑,朝她招手,“秋婉,来,你去学校之后,我们很久没见了。听二爷说你明天一早上又要走?”
&esp;&esp;提到“二爷”时,有种别样的情绪一闪而过,快得秋婉来不及捕捉。
&esp;&esp;秋婉点头,“是的。”
&esp;&esp;莫倩丽倾身过来拉她的手,不知是不是曲肘握杯太久,她的手指有些僵硬,抓在秋婉腕子上,有些疼。
&esp;&esp;“前面太吵了,吵得我头疼。”她说,“我们两个正好在这里说说话。”
&esp;&esp;“您要和我聊什么?”
&esp;&esp;秋婉在她对面坐下,借着摆正桌上酒杯的功夫把手抽了回来。
&esp;&esp;莫倩丽提起青花瓷的酒壶,提高倒了一杯推到秋婉面前,“以前总不允许你喝酒,转眼间你就长大了,今天是个大日子,来。”
&esp;&esp;清澈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晃荡,秋婉闻到桂花的香味,她不由得想起她亲妈每年都做的桂花酿,微微走了一下身,她摇头,“以前是我不懂事,您教导得很对,我现在对酒已经不大好奇了。”
&esp;&esp;莫倩丽盯着她,似乎是在评断她话里的真诚度,她的眼睛细长向上挑,嘴唇也薄,一副尖刻相,盯着人看时总给人一种找茬的感觉。看了一会儿,她唇角一挑,笑开,“以前你总喜欢和我抢酒喝,但我怕你喝多出事,所以一直禁止。现在允许了,你却没有兴趣了,怎么总是事与愿违。”
&esp;&esp;她皱眉,眉心一下出现几条深深的痕,喃喃重复道,“总是事与愿违啊。”说完一仰头,把半杯酒倒进嘴里。
&esp;&esp;喝完跟她说起以前的苦日子来,“你那时候,这么点大,”她抬高手比了比,“刚刚够得着我的腰,听到我被一个男人骂,冲上去就死死咬住他的大腿,被他敲头敲得砰砰直响也不松口,被人掐着脖子提起来,还在叫着‘给我妈道歉’!”
&esp;&esp;秋婉试着想象一下那个场景,不禁笑了,那种既心酸又温暖的感觉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小学时候有几个孩子笑话她妈脸上的一道疤,她也是怒发冲冠,跑过去就是一顿不要命的厮打。
&esp;&esp;莫倩丽盯着手里的酒杯,仿佛已经陷入那久远的回忆里去了,忽的,她笑了一声出来。
&esp;&esp;“秋婉,我们以前很亲密的,没有人像我那么爱你。”
&esp;&esp;她举起手里的酒杯,在秋婉面前的杯子上轻轻的碰了一下,又是半杯直接入口。
&esp;&esp;秋婉抓到那个关键词——从前,那么后来呢?
&esp;&esp;桂花的香味又不依不饶的攀上来,鼻尖被勾得发痒,这是秋婉第二次这么想念妈妈。如果有机会,她想告诉她自己现在过得很好,一切都慢慢走上正轨,她不会辜负妈妈对自己的教育,会做一个独立的、坚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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