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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2页）

&esp;&esp;一只手跑来帮昭然打开电视，递来遥控器，又一只手托着洗净的葡萄送到茶几旁，细细剥皮去籽，然后把剔透的葡萄肉送到昭然嘴边。

&esp;&esp;“我不吃，你剥一盘等会给他送过去。”昭然靠到沙发靠背中闭目休息。宿醉头痛，其实晚上的酒劲儿还没过，就着急赶去细柳美容院了。

&esp;&esp;昭然捏了捏鼻梁，叹息道：“去给他拿件睡衣。”

&esp;&esp;一只手匆匆从睡衣柜里跑回来，把一套短袖短裤举到昭然面前请示。

&esp;&esp;“太薄了，他那么怕冷，你想冻死他。”

&esp;&esp;小手赶紧去换了一身举回来。

&esp;&esp;“太厚了，屋里二十六度，多热。”

&esp;&esp;手又跑去换了一套，气喘吁吁带回来。

&esp;&esp;“不要他以前穿过的，这么卡通，还印着罗小黑呢，这像我家里应该准备的衣服吗？那不穿帮了吗？藏起来。”

&esp;&esp;小手筋疲力尽爬走，最终拖回来一件昭然的白t恤。

&esp;&esp;昭然拿着水杯，想了一下：“啊，不错。放这儿吧。”

&esp;&esp;手：“……”（扔下衣服就走）

&esp;&esp;“去，什么态度。你再这样我中午就不吃饭，饿死你们。”昭然双手搭在沙发背上，放松地休息。

&esp;&esp;十几分钟过后，昭然看了眼表，起身去到洗手间，敲了两下门。

&esp;&esp;无人响应。

&esp;&esp;“别泡胀了……”

&esp;&esp;昭然压下扶手推门走进去，郁岸趴在浴池沿正打瞌睡。手臂交叠搭在水晶马赛克池沿上垫着下巴，热气氤氲，雾珠在肩胛骨突起处凝结，沿着皮肤滑进水面。

&esp;&esp;他闭着眼睛，右侧睫毛低垂，浴室暖灯从顶部洒下，湿漉漉发丝的影子黏贴在脸颊上，而左眼却只有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esp;&esp;爱伦?坡曾写过一篇文章，名叫《黑猫》，讲的是一个暴力疯狂的丈夫，将妻子驯养的黑猫挖去了一只眼睛，然后残忍吊死。但没过多久，那只黑猫再次出现在他身边，它同样缺少一只眼睛，只不过脖颈上多了一圈状如绞刑架的标记。像一团挥之不去的鬼影。

&esp;&esp;昭然坐到池边，用指节轻轻触碰他的眼眶，将干涸在周围的血渣抹去，擦净他脸上的血污。

&esp;&esp;还是冲动了点儿，应该再等等，看看这小子在必死的局面下，潜力能被激发到什么程度才好。

&esp;&esp;还是说这次的任务已经足够危险，甚至有些拔苗助长了么。

&esp;&esp;有点急躁了。以后还是慢慢教吧。

&esp;&esp;郁岸被粗糙的手套蹭醒，半睁开眼睛，看见面试官坐在身边，愣了一下。

&esp;&esp;昭然坐在池沿边的小凳上，挽起家居服袖口，手肘泛红，领口微敞，锁骨处也浮起一层红晕，先前褪白的发丝恢复了本色，甚至有向桃红蔓延的趋势，梅子色瞳仁专注地看着自己。

&esp;&esp;“怎么恢复的？”郁岸讶异抬头。

&esp;&esp;“躲在阴凉的地方，时间长了自己会恢复的。”昭然把给他准备的睡衣放到毛巾架边，手肘搭在腿上，“我确实不能晒太久阳光。因为从出生起就一直住在不透光的房子里，一点光线都没有，久了就适应不了日光，想杀我的话，在日光下是最好的机会。”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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