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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2页）

&esp;&esp;卓少炎放下帘布，无言片刻，复又问说：“从军前到如今，你所图的——是我的容色？”

&esp;&esp;这回他沉默了许久。

&esp;&esp;就在她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睁开了眼，重重看向她，目中一片赤诚与坦荡：“是。”

&esp;&esp;……

&esp;&esp;大晋长宁大长公主生辰，戚炳靖入京所奉贺礼乃是十株奇石。

&esp;&esp;大长公主府辟于皇城之南，占地颇广，共有一百三十屋，内里花鸟园林，曲桥流水，于此初春时节，景致怡人。

&esp;&esp;鄂王的马车于公主府门口停了一盏茶的功夫，又继续向宫城行去。

&esp;&esp;而卓少炎则被戚炳靖留在了他的长姊，长宁大长公主戚炳瑜的府上。

&esp;&esp;离去前，他微微笑着对她说：“长姊自幼疼我，想来亦会疼你。你陪她说说话，我夜里回来陪你。”

&esp;&esp;卓少炎不得选择，只能承应下来。

&esp;&esp;……

&esp;&esp;长宁素来喜爱丹青，在等府中开晚膳时，她邀卓少炎一道去公主府东殿中的画室内品鉴她的藏物，而她自己则正好可以仔细瞧瞧那十株可以用以磨制上等颜彩的奇石。

&esp;&esp;画室内陈有诸多名家佳作，卓少炎轻轻挪步，一一看过去，心内亦颇惊讶于长宁之博藏，须知这些画中有不少大平先朝历贤之作，便连大平皇室，亦难说能比她陈藏得多。

&esp;&esp;“你在大平，跟了成王几年？”长宁伸手抚过一株孔雀石，语气颇随意地问。

&esp;&esp;卓少炎愣了一愣，稍稍细思，才答道：“五年。”

&esp;&esp;长宁转首顾她：“大平皇室英氏多情种，想来成王亦如是？”

&esp;&esp;卓少炎垂睫无言。

&esp;&esp;长宁又问说：“你跟了他五年，都未生一子半女？”

&esp;&esp;卓少炎摇了摇头：“并无。”

&esp;&esp;长宁目光深长地看了她一会儿，笑道：“我那四弟，待你可还好？”

&esp;&esp;卓少炎脑中一刹想到他在军前的冷辣狠厉，一刹又想到他近些日子中偶尔会流露出的温柔疼惜，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答她此问。

&esp;&esp;长宁见她不言，竟自轻叹：“我那四弟，英武睿明、才拔众人，然而封王二年有余，都未讨到个王妃。”

&esp;&esp;窗棂处泄入霞光，那株孔雀石在长宁手中闪动着惑人的细芒。

&esp;&esp;“建初十六年，册礼既行，先帝曾经问他，想要讨个什么样的女人做王妃。”长宁瞥一眼卓少炎，“你想不想知道，我那四弟当时回了什么？”

&esp;&esp;肆

&esp;&esp;长宁这话虽在询问，可却全然未给她作答的余地，径自继续道：“先帝当时问罢，我那四弟沉思了好一阵儿，方回道：‘不求貌美，但求……’”

&esp;&esp;“皇姊。”

&esp;&esp;男人横来的声音截断其未尽之言。

&esp;&esp;长宁收住话音，回身看向画室门口，就见戚炳靖一身朝服，夕阳余晖徐徐铺落，将他负手而立的身影映得瘦长而凌厉。

&esp;&esp;“怎么回来得这样早？”长宁波澜不惊地转过话头，仿佛方才并没有在背后说关于他的闲闻轶事。

&esp;&esp;戚炳靖步履从容地踱进屋来，走至卓少炎身旁，牵起她的手，回长宁的话：“想她了。”

&esp;&esp;长宁笑道：“美眷在室，合该如此。”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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