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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第3页）

&esp;&esp;夜里的窗外一片青黑，着实没有什么可看的。但戚炳靖就这么一直望着那青黑的远处，过了很久，才转过头，分了点目光给周怿。

&esp;&esp;周怿自然明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更能从他那似是着火了的眼底感受到他炽浓的情绪。

&esp;&esp;……

&esp;&esp;饶是此前已有深足怀疑，但听到来自大平成王身边的人亲口确认卓少疆其名之下即是卓少炎，仍是给两人带来了不同程度的冲击与震撼。

&esp;&esp;那个在风雪之中的豫州城上、面对粮尽兵罄的绝境仍然誓死抗敌、为一国之存亡、为众军与百姓之性命而战的年轻将军，竟是一个女人。

&esp;&esp;那个不惧寒苦地自请留镇边境、不择手段地募兵建军、统率兵马北攻失地的云麟军主帅，竟是一个女人。

&esp;&esp;那个以一身坚不可摧之硬骨与悍不畏死之勇魄为他斩开窒黑梦境、带入一缕明光、令他敬之仰之而想要深探研究的人，竟是一个女人。

&esp;&esp;……

&esp;&esp;戚炳靖打开周怿递过来的边境战报。

&esp;&esp;肆州城破，守军尽俘。

&esp;&esp;她自豫州挥师北进，至今夜，终于如愿收复了大平在两年前所失的、十数位将校为之战亡的三座重城。

&esp;&esp;戚炳靖面无表情地合上战报，丢还给周怿。

&esp;&esp;然而他的胸口却沸热难当，诸多情绪交错激震，令他几乎难以平复。

&esp;&esp;她攻陷了肆州城。

&esp;&esp;亦攻陷了他的心。

&esp;&esp;又不知过了有多久，戚炳靖才开口，对周怿说出这一整夜的唯一一句话：

&esp;&esp;“我要她。”

&esp;&esp;叁拾贰

&esp;&esp;次日，戚炳瑜闻讯入宫。

&esp;&esp;她先去给皇帝请安，却被文乙以皇帝昏迷未醒而挡在外面。

&esp;&esp;戚炳瑜把文乙冷冷地打量了两遍，没说什么，转头就去了昌庆宫。

&esp;&esp;……

&esp;&esp;经人通禀后，戚炳靖亲自降阶出迎。

&esp;&esp;秋风之中，戚炳瑜看着她这位足足三年未见的四弟，脸色冷若冰霜。

&esp;&esp;戚炳靖的身形比当年壮硕了不少，愈显刚健挺拔，肤色亦深了些，可见西境军前的确炼人。

&esp;&esp;……直将人炼出了一副心狠手辣。

&esp;&esp;戚炳靖见她来，目光中掩不住惊喜，和煦地向她一笑，请她入殿详叙。

&esp;&esp;“皇姊该让人来说一声，我必派人去相台寺接皇姊入宫。”戚炳靖亲手为她斟茶，笑着说，然后对身后的周怿淡淡使了个眼色。

&esp;&esp;戚炳瑜来得突然，周怿与他二人本在议事。此时接到戚炳靖无声的吩咐，周怿二话不说便把案台上摊着的东西一样样收入匣中，上锁。

&esp;&esp;不等周怿出去，戚炳瑜就已直接开口发难：“炳轩是你杀的？”

&esp;&esp;戚炳靖收起一点笑。

&esp;&esp;戚炳瑜又道：“‘昌王归京途中不幸遇刺，皇帝大悲病笃，临委四皇子监国’——这消息今晨都已传遍京中了，你还要在我面前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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