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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2页）

&esp;&esp;邱时看着他没说话。

&esp;&esp;“我观察力也还成吧。”赵旅说。

&esp;&esp;“那我是脑子不好吗。”邱时问。

&esp;&esp;“怎么说？”赵旅愣了愣。

&esp;&esp;“我连自己要找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邱时说，“每一个人都得看一看。”

&esp;&esp;赵旅想了想：“万一要找的是一大家子呢？”

&esp;&esp;邱时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挺开心，甚至用手拍了拍他的肩：“哎……”

&esp;&esp;赵旅也跟着乐了半天。

&esp;&esp;“什么地方还能有一大家子人。”邱时说。

&esp;&esp;赵旅顿了顿，笑容僵在了脸上。

&esp;&esp;“收工，”邱时站了起来，往赵旅屁股上踢了一脚，“我去开车。”

&esp;&esp;“一会儿去放松放松。”赵旅说，“你请客。”

&esp;&esp;邱时慢慢开着车，赵旅跟在车旁边，把一具一具尸体扔到车上。

&esp;&esp;城外现在格外宁静，因为“丛林”刚过，夜空是一片漆黑，云层都看不到，不过如果转过头面对着山这一边，就能看到光。

&esp;&esp;这座山叫元始山，公司在这里的第一代创始人给起的名字，象征着这里是一切的初始之处，更早之前它叫什么没人知道，不过一般大家管这山叫大黑山。

&esp;&esp;因为它很大很高，仿佛没有尽头的一道屏障，岩石是青黑色的。

&esp;&esp;漆黑的夜里，大黑山高耸天际，山峰边缘带着彩色的光晕，看着比白天更有气势。

&esp;&esp;大黑山的那边还有山，被巨大的河流和密林包围其中，密集的东西向峰群犹如刀刃排列着，山崖下那些狭长幽深的山谷里顺势而建的街道房屋，就是那对母女和每天都会出现的难民们想要到达的终点，云城。

&esp;&esp;云城这个名字听着挺不错，云中之城，安居之所，不过结合它就取自公司“云城矿业”的背景，就显得有些无趣了。

&esp;&esp;“这么看还挺漂亮，”赵旅上了车，转头看着大黑山，“平时也没怎么注意。”

&esp;&esp;“今天怎么就注意了呢。”邱时掉转车头。

&esp;&esp;“那不是多愁善感了嘛，挺长时间没看到孩子了，”赵旅说，“结果今天看着个死了的。”

&esp;&esp;邱时没出声。

&esp;&esp;集中销毁尸体的地方，是城外的一个山洞，很隐蔽，只有一条公司修的石渣路通到那里，车勉强能开到洞口，再来几次“丛林”，路就得烂光。

&esp;&esp;“那个肖磊，管不管这些事儿？”赵旅拖着尸体，推进了只有不到两平米的洞口，能听到尸体伴着碎石稀里哗啦地滑了下去，“就这路再不修，我们就得扛着尸体爬上来了。”

&esp;&esp;“你去试试。”邱时把母女俩的尸体一块儿推进了洞口。

&esp;&esp;碎石撞击下滑的声音延续了很长时间，能听得出一直到声音消失，尸体都没有落到洞底，这个洞就仿佛是通往地心。

&esp;&esp;“把你那玩意儿收起来。”老邓指了指在酒馆里东飞西转的小蝴蝶。

&esp;&esp;“拍点儿素材，”张思海招了招手，小蝴蝶回到了他肩侧，“很多人没见过外城区的这些酒馆，都觉得很……”

&esp;&esp;张思海压低声音：“可怕。”

&esp;&esp;“真脆弱。”老邓冷冷地说了一句。

&esp;&esp;“毕竟……”张思海看着她，眼前晃过老邓一刀划开那个黑影的咽喉又快速退开的场景，“不是人人都像你这么……那个人就扔在那里不用管了吗？”

&esp;&esp;“收尸的会管。”小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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