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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第1页）

&esp;&esp;刚刚还热热闹闹的书房里立时安静了下来。

&esp;&esp;卫蔷看着她，还笑着说：“你带领承影部屡立功勋，这是你率部下于刺探、袭扰、示警、传讯等事上做得好，为何如今却想做先锋？”

&esp;&esp;卫燕歌跪在地上不动，说道：“回元帅，正因为蛮族绝灭之日将至，我才请正面杀敌，承影部不能擅动职能，末将请去承影将军一职，为一巨阙部步卒也好，湛卢部冲锋骑兵也罢，末将只求能与蛮族正面杀敌。”

&esp;&esp;笔被架在砚台边沿，卫蔷直了起身字。

&esp;&esp;承影部司斥候之责，无论挑选精锐还是粮草补给都是定远军中最受偏爱一部，承影部建立之初由卫蔷亲自掌管，过了一年，才转给卫燕歌，不到二十岁就独担一部至今日承影部得蛮族以“狼兵”称之，卫燕歌与承影部早成一体，无论过往之功勋，还是来日之锋芒。

&esp;&esp;可如今，卫燕歌只求能与蛮族当面血战一场，连承影将军一职也可不要。

&esp;&esp;脸上的笑渐渐淡了下来，静默中，卫蔷垂眸看着卫燕歌的双眼。

&esp;&esp;“你不在，承影部交给谁？”

&esp;&esp;“卫瑾瑜已在承影部效命四年，声名武功皆被敬服，可使副将慕容仙仙暂代主将，卫瑾瑜与苏靖二人为辅佐。”

&esp;&esp;“她不如你。”

&esp;&esp;卫蔷先只说了这四个字。

&esp;&esp;片刻后，又说道：“此事不必再提。”

&esp;&esp;卫燕歌紧握手中纨扇，另一边膝盖也磕在了地上。

&esp;&esp;“阿姊，兔窝儿求你。”

&esp;&esp;卫蔷一怔。

&esp;&esp;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她们两人还是麟州山雪中两个挣扎着下山的小孩的时候，在她们都失了家的时候，卫二郎管裹着熊皮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孩儿叫“兔窝儿”。

&esp;&esp;直到几年后破败的长安城里一个女子哈哈大笑，说：

&esp;&esp;“这等黑发蓝眼的美人本该受千万人追捧，林昇你竟然这般暴殄天物？燕歌，你就叫燕歌，随了林昇的姓。”

&esp;&esp;林昇真名叫卫蔷，兔窝儿就改名叫卫燕歌，那之后不久，一对双刀取了两队蛮族的脑袋，一个活口不留，兔窝儿这名字就再没人提起。

&esp;&esp;如今定远军的新兵总觉得国公大人生来英明神武，承影将军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忠勇果敢。

&esp;&esp;再无人去探寻那段最初的相守岁月，是满腹仇怨的无眠、跌跌撞撞的前行和懵懵懂懂的跟随。

&esp;&esp;那时候，兔窝儿管这卫二郎又或者林昇，又或者是失名失姓一孤儿，是叫阿姊的。

&esp;&esp;其他人都无声退了下去，只有卫清歌与卫行歌守在了院门口。

&esp;&esp;看着卫燕歌，卫蔷几乎要叹息。

&esp;&esp;“燕歌，你久经沙场，早不是那等以敌血洗仇怨的意气之人，更不会以私心害公，为何突会有此想？”

&esp;&esp;“我并非突有此想，身为斥候只能遥遥看着蛮族，却不能挥刀将之冲杀……”

&esp;&esp;卫蔷忍不住道：“那兀骨突被你追了七天七夜，难道是被雷劈死的？”

&esp;&esp;卫燕歌动也不动，只说：“兀骨突探查到百姓迁徙之所，实乃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阿姊，斥候杀敌与主军不同，这本是您教我的。”

&esp;&esp;相识相伴这么多年，是同袍，是部属，亦是亲人，这是后悔“定远公好福气，养一个无父无母……

&esp;&esp;卫燕歌挨足了五十杖，自己一步一步走回了院子里。

&esp;&esp;卫清歌已端着药在等她。

&esp;&esp;小丫头生了气，卫燕歌也不在意，嘴唇都白了，说话时还如无事一般。

&esp;&esp;“早早给元帅将药吃了，我今日惹她动了气，恐会扰她安眠。”

&esp;&esp;“说是不让家主生气，最让她生气的就是你，好好的将军竟不肯再当，我若是家主，才不肯给你送药，直接刀鞘抽你屁股。”

&esp;&esp;双手往前抱住枕头，让卫清歌为自己上药，卫燕歌说：“若是家主能不气，我宁肯她用刀鞘抽我。”

&esp;&esp;她面色上久经风吹日晒，不显本色，看着只比旁人稍白些，解开衣裤，能见一片血红盘踞在原本比羊脂还冷白几分的腰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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