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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3页）

&esp;&esp;那些仆役们都慌了神，他们怎么敢冲撞皇后，就算硬闯重华宫，也是竭力避开皇后的轿辇。

&esp;&esp;李贵妃心下大骇，暗叫不好，她眼瞅着那些仆役们已经有了退惧之色，疯狂地拍打着自己的轿辇，咬破了嘴唇，嘶喊道：“不许惊慌！都给本宫搜！快搜！”

&esp;&esp;只要能搜到那妖书，今日，睿宗就绝对不会让她出事！

&esp;&esp;一道闪电撕破黑紫色的苍穹，那万物在这倏尔闪过的光亮中，都孱弱得如同黑色的剪纸，只能薄薄的紧贴着地面、簌簌发抖。

&esp;&esp;“好啊！朕的皇子，竟然借鬼神天命来谏言。朕竟不知，你何时有了通晓鬼神的本事，来人——”

&esp;&esp;“父皇！”

&esp;&esp;殷俶再次出声打断，此时东配殿的窗户被陡然吹开，冰凉的雨丝裹挟着微散的雷电的硝烟，滚入内殿。

&esp;&esp;殷俶站起身，摘下自己的头冠，置于脚底。

&esp;&esp;摘冠，是认罪伏诛之兆。

&esp;&esp;他后退两步，躬身座椅，刹那间，殿外电闪雷鸣，殿内人红袍翻飞、黑发飘扬，脸颊上两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神情从容又浅淡、无悲无喜，却气势逼人。

&esp;&esp;就像那已从人间历劫已毕，即将返回仙界的仙人，眉眼间都是出尘的冷傲与冷冽，心中却还存留着对于未了尘缘的恚懑。

&esp;&esp;“儿臣所言，一字一句，皆为事实，不敢有半句诳语。天地昭昭，因果不爽。陛下心中，当真没有半分意动吗？”

&esp;&esp;“轰！”

&esp;&esp;窗外忽然亮如白昼，除殷俶外的众人，莫不惊骇悚然。

&esp;&esp;“走水啦！走水啦！是天火！乾清宫正殿走水啦！”

&esp;&esp;汹汹的火焰伴随着交加的雷雨，殷俶红袍黑发，闻声不见惊慌，只是浅浅一笑，瞧着睿宗，眼里透露着几分悲悯，“陛下，是天罚。礼教不可违，祖宗之法不可变。”

&esp;&esp;有几个胡须皆白的老臣，竟然控制不住地跪倒在地，失声痛哭起来。

&esp;&esp;睿宗踉跄着往后，还未等退后几步，又有宫人跑进来。

&esp;&esp;“陛下！贵妃娘娘带人硬闯重华宫，叫嚷着要搜查妖书，那重华宫的令侍不甘受辱自戕，误撞皇后轿辇，皇后娘娘被惊落轿辇，当场晕厥。”

&esp;&esp;“她可有查到什么？”

&esp;&esp;睿宗红着眼，立刻咬着牙问出。

&esp;&esp;“并无！重华宫内，并未异样！”

&esp;&esp;“天罚，祸孽啊！”

&esp;&esp;有的老臣衣冠不整地半坐在地上，已是神魂俱碎，就连李习，都白了脸。他听到自己周围那些在朝中举重若轻的老臣，正怔然地复述着这两句话，已然将李贵妃作乱与这天火联系在一起。

&esp;&esp;他只觉两眼一黑，大脑发昏，双腿也疲软无力，几乎要跪倒在地。

&esp;&esp;只是这么简单的一桩事，为何最后会演变到如此难以收拾的境遇。

&esp;&esp;“陛下、皇子殿下、还有众位大人，快出来避火吧。这三大殿，恐是保不住了。”

&esp;&esp;

&esp;&esp;“令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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