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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节（第3页）

&esp;&esp;直到顾平生醒来。

&esp;&esp;醒来之后的顾平生下意识往周边看去，看到目露忧色的陶军，先一步揉揉头安抚了自家小孩，挺起身来问：“司羽臣在哪？”

&esp;&esp;陶军：“司羽臣？”

&esp;&esp;顾平生改口：“就是老板，他在哪？”

&esp;&esp;话音刚落，他就在旁边看到了撑着额头的司羽臣。

&esp;&esp;司羽臣就坐在他们的近前处，低垂的眼睛里，瞳孔颤动不止，表情十分复杂，似笑又似哀：“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esp;&esp;“找来找去，没想到兔子竟然就是我自己？”

&esp;&esp;看人有钻牛角尖的趋势，顾平生冷声反驳他：“你不是它，它也不是你，别想着把所有事情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esp;&esp;毫无疑问兔子是来历不明的外来体，只不过它可以栖身在人们的精神意识上。

&esp;&esp;情绪崩溃、恐惧……各项负面情绪，都是能够喂养它的粮草。

&esp;&esp;在司羽臣的意识海，兔子的化身物为绝望。

&esp;&esp;仅仅只有九岁，还有一大半时间是在福利院和实验中度过的司羽臣，没有那么脆弱。

&esp;&esp;他可以独身撑起一座城邦的屏障，本身就说明了这个孩子的坚强。

&esp;&esp;但司羽臣是人，是人就会绝望。

&esp;&esp;绝望于信念的崩塌，绝望于无法拯救所有的人，绝望于自己并没有带来神父们所说的庇护。

&esp;&esp;这也是上一次梦境角逐里，顾平生为什么能够抓到兔子的原因。

&esp;&esp;因为他不会轻易地陷入绝望。

&esp;&esp;老板只是一时想不通，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esp;&esp;或许他想开了，或许又没有，但那些都不再重要。

&esp;&esp;如果司羽臣会因为真相而一蹶不振，那么他就不会在承受着常人难以知晓的痛苦的同时，和兔子在这所游乐场里对峙到现在。

&esp;&esp;情绪上的低落是允许的。

&esp;&esp;看到老板与少年司羽臣相似的眉眼，顾平生下意识地想要摸自己的衣服口袋。

&esp;&esp;但这里不是老板的意识海，顾平生当然也没能摸到橘子糖。

&esp;&esp;这一幕被老板给看见了。

&esp;&esp;老板先是一愣，后又忍不住用手盖住上扬的嘴角，轻笑出声。

&esp;&esp;笑完了，他从自己的口袋里一模，摊开的手掌上正放着三颗橘子糖。

&esp;&esp;糖果纸衣晶莹剔透，在阳光下，好像散发着熠熠橙光。

&esp;&esp;现场三个人，正好一人一颗。

&esp;&esp;老板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往前走两步有个歌剧院，一起去休息下吧，等会我送你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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