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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第2页）

&esp;&esp;带着一股气势汹汹的恼意，他咬牙切齿道：“顾老师，你最好对自己的非礼行为有个合理的解释。”

&esp;&esp;顾平生双手抓住他坚实有力的臂膀，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刑野。

&esp;&esp;现在的他要挣脱刑野的束缚，很容易，甚至一脚可以把刑野踹墙上，因为刑野肯定想不到他会这么做。

&esp;&esp;但是他没动。

&esp;&esp;只是手指尖在抖，两只手也在抖。

&esp;&esp;抖得刑野压住他的力道，也不由自主地松了。

&esp;&esp;顾平生再次启唇，每一个字都下了重音：“你是不是要消失了，刑野，告诉我。”

&esp;&esp;刑野默了默，然后悠悠地叹了口气：“是人都有生老病死，这是无法逃避的问题。”

&esp;&esp;“但我又不是人。”

&esp;&esp;刑野宽掌握住顾平生颤抖不停的指尖，轻轻拍抚，抬眸的一刻，总是蕴含着戏谑笑意的眼里，尽是道不明的鲜活。“没准今后你走了，我都还在呢？”

&esp;&esp;顾平生忍了又忍，没忍住，给了他一脚：“你咒谁？”

&esp;&esp;刑野在床上翻了个身，懒懒地靠在墙上说：“谁莫名其妙发脾气就咒谁，再说了，活着又不一定是好事，特别是一个人活着的时候。”

&esp;&esp;顾平生听到吊儿郎当的口吻，深深看他一眼：“所以你记住了，如果你敢把我一个人留下，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把你从地狱里拽回来。”

&esp;&esp;刑野单手撑起下颚，歪头看他，没一会儿笑着作势道：“啧啧啧，今晚的小顾老师可不得了，霸道死我了。”

&esp;&esp;顾平生：“……”

&esp;&esp;往日的涵养破功了。

&esp;&esp;这世上、怎么就有、这么阴阳怪气的人存在？

&esp;&esp;活到这么大，没被打死算奇迹了。

&esp;&esp;言归正传，顾平生揉着胀痛的额角：“你说这次出去有发现，有什么发现？”

&esp;&esp;刑野没有直接回答他。

&esp;&esp;顾平生看着他像一只矫健的猫儿一样翻身下床，踏着优雅轻盈的步子，在房子里面这儿瞅瞅，那儿翻翻，最后眼睛唰地一亮，从牛奶箱子里拿出两盒甜牛奶。

&esp;&esp;看着递到面前的甜牛奶，顾平生好气又好笑地说：“你倒挺会借花献佛。”

&esp;&esp;刑野举起了牛奶盒子。

&esp;&esp;顾平生不想理他，架不住人连着喊他小顾老师，没法，也举起牛奶盒子跟人碰了个杯。

&esp;&esp;对碰的时候刑野扬声说了句“干杯”。

&esp;&esp;还挺有仪式感。

&esp;&esp;喝完了半盒牛奶，刑野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第一件事，想必你也发现了，你的记忆有问题，我的记忆也是。”

&esp;&esp;说着，他的口吻幽深了许多，瞥向顾平生道：“在我的记忆里，你不该知道哀寂夜的存在。”

&esp;&esp;顾平生了然，难怪刑野一直没有问哀寂夜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是琢磨这些去了。

&esp;&esp;他掩去自己并没有想起哀寂夜的些许心虚，等着刑野的下文。

&esp;&esp;刑野道：“第二件事，我看了很久，你的眼镜是不是该换了？”

&esp;&esp;顾平生：“？”

&esp;&esp;顾平生：“第一件事就说完了？”

&esp;&esp;他两记忆都不对劲，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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