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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节（第1页）

&esp;&esp;今天陈哲来来探望许平，山东防御使没敢把许平如何，这些日子他虽然被软禁在济南，但在院墙之内有完全的行动自由，除了不能出门看守对他也是有求必应。

&esp;&esp;“给大将军贺喜了。”四顾无人后，陈哲面露喜色：“江南战局不利，主上肯定要让大将军重掌兵权，说不定使者已经在路上了。”

&esp;&esp;“这又什么值得称贺的，我们在江南的老弟兄们一定是伤亡惨重了。”许平脸上并无丝毫高兴的表情。

&esp;&esp;“这个……大人说的是。”今天陈哲还捎来了一坛好酒，打算为许平即将脱困庆祝一下：“大人这些日子闷坏了吧？让末将陪大人喝几杯吧。”

&esp;&esp;“是庆祝王师大败，把浙江丢了个精光么？”许平不客气地反问道。

&esp;&esp;“唔。”陈哲无话可说，上次置身度外后，他一直心虚得很，这还是他么？”

&esp;&esp;许平嘿了一声，对自己多年来一直深信的真相突然发生了些许的怀疑，但随即又抛掉：“我看到过你交给东将军的情报，上面是我们长青营和山岚营的部署、兵力和行动计划。”

&esp;&esp;“不错，”稍加思索后金求德居然一口承认了：“但那是为了让军情司的细作能够取信于人，如果长青营和山岚营按计划撤退了，那么那份情报根本是无用的……”

&esp;&esp;“便是将军不信，那现在取老夫性命也是容易之至。”解释了大半个时辰之后，金求德再次强调：“老夫一生忠于大帅，决不能看着大帅被老夫牵连。老夫知道将军多半也对大帅心怀不满，觉得他没有替长青营伸冤，但是这个冤屈其实是不存在的，山东之战纯属意外，大帅根本没有做错任何事。”

&esp;&esp;许平默不作声，金求德给他几分钟思考的时间，然后继续道：“将军你欠齐公的那么多，一辈子也还不请，你难道真得要攻打他的基业么？”

&esp;&esp;“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许平轻声说道。

&esp;&esp;“但眼下北方已经生乱，将军如何行事才是忠君？”

&esp;&esp;“若是北方果然大乱，我当然要回师勤王。”许平沉思一会儿，道：“外辱袭来，非是同室操戈之时。”

&esp;&esp;“将军高见。”

&esp;&esp;“只是齐公也如我这般想么？”许平质问道：“为何齐公不在知晓此事后立刻通知与我？”

&esp;&esp;“便是告诉了将军，难道将军就一定会信么？今日老夫亲自前来，难道现在将军就深信不疑了么？再者，我们焉能立刻知道这不是将军有意放风引诱我们入套？”

&esp;&esp;见许平又开始垂首思索，金求德便对他道：“其实齐公也是在将信将疑之间，但齐公有令，若是真的北方生乱，而将军毅然回师的话，那我军严禁追击。”

&esp;&esp;“当真？”许平追问道：“此事都有谁知道了？”

&esp;&esp;“只有齐公和老夫，不许追击的命令也是齐公亲口x交代于我，今天加上将军就有第三个了。”

&esp;&esp;“把脸遮好，速速回营去吧。”许平思索良久，最后对金求德说道：“若是北方没有生乱……”

&esp;&esp;“自当与将军在战场一决。”

&esp;&esp;“我会再去查，若是山东之战……”

&esp;&esp;“老夫这条命还是在将军手上……将军放心，老夫一定恪守齐公命令，绝不追击贵军的归师。”

&esp;&esp;“你可以追追看，”许平一点儿不领这个人情：“尽管放马过来。”

&esp;&esp;“将军，山东一战没有阴谋，你卖力攻打福建是毫无道理的，为什么就不能花干戈为玉帛呢？”金求德走之前重申。

&esp;&esp;……

&esp;&esp;“我一夜未眠。”许平记得不过半天，就接到了北方的第一份急报。

&esp;&esp;“什么一夜未眠？”已经喝的有些迷迷糊糊的陈哲随便问了一声。

&esp;&esp;许平没有回答只是将杯中酒又是一饮而尽。

&esp;&esp;……

&esp;&esp;“这还有什么可疑的？”周洞天见许平埋头在狼穴检查山东之战的文件，大叫道：“这还有什么可疑的？”

&esp;&esp;“我们都知道推演是不可靠的，推演总是会误导我们，让我们相信我们想相信的。”许平把山东之战所有从狼穴发出的命令副本都逐字逐句地细读。

&esp;&esp;“大人，你看，这条命令是直卫发出的。”周洞天把一份档案摊在许平面前：“直卫指挥佥事金神通下令：向长青营和山岚营的命令将由一个！”周洞天加重语气叫道：“是‘一个’直卫携带，这导致了命令丢失的严重后果，直接导致了山岚营被困，这命令分明就是给信使被伏击、命令丢失制造机会，而且我敢说：金神通一定准备了伏击队，以确保命令不能抵达。而大人你看战后总结他的理由是什么——是：因为担忧敌情复杂，大队人马太过招摇导致叛军注目，所以才决定派出精锐骑手迅速传达命令，这真是岂有此理！”

&esp;&esp;“你不能说他的理由完全没有道理，在那种紧急情况下，这种判断失误是可能的。”许平摇头道。

&esp;&esp;“大人你想说什么？”

&esp;&esp;“我想说，或许这真的是一连串的失误，不是什么阴谋。”

&esp;&esp;“大人！为什么你一定要说服自己相信这里面没有任何阴谋呢？”

&esp;&esp;……

&esp;&esp;“许将军，请自重。”黄子君一直回绝许平的私会要求，但是今天他异乎寻常地固执，最后为了避免风波只好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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