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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闭上眼,或许是因为刚刚吃了药,现在觉得脑子昏昏欲睡。
&esp;&esp;然而,女生的下一句话令我瞬间清醒。
&esp;&esp;「原本帮佣的阿姨收养了我。」
&esp;&esp;我倏然睁大了眼,突然得知的震撼讯息令我感到错愕。
&esp;&esp;「……果然是这样,那她对你好吗?」
&esp;&esp;「嗯,她很照顾我,我也很庆幸能够离开那里。」
&esp;&esp;她的语调听起来比刚刚轻快了几分,我抿住唇,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esp;&esp;沉默了几秒,男声响起,「可是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的不快乐?」
&esp;&esp;「我没有不快乐,也不用多快乐。」几秒后,她徐徐开口,「反正我的人生,本来就不需要这些。」
&esp;&esp;沉默蔓延了半晌,她的声音再次传来。
&esp;&esp;「林日海,我们不要有交集会比较好。」
&esp;&esp;我一怔,因为她语气透露出的寂寞感到心脏一揪。
&esp;&esp;林日海倒抽了一口气,声音像是在压抑什么情绪,「什么意思?」
&esp;&esp;「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沉西沉驀然止了声。
&esp;&esp;听到公车的广播声讲到熟悉的站名,我回过神,在过站前及时按了下车铃。
&esp;&esp;「遇见我的人都会变得不幸的,包含我自己。」
&esp;&esp;闻言,我一僵,有好半晌我都无法进行下一个动作。直到听见司机的提醒声传入耳,我急忙开口回应,踩着不稳的步伐扶着椅背走出双人座位。
&esp;&esp;此时,沉西沉刚好站起来,我俩的目光不经意的对上。下秒,她移开了眼,我别过视线,迈开脚步往车门前进。
&esp;&esp;下车后,沉西沉的话语彷彿还残留在我脑中。
&esp;&esp;听到后方有人下车的脚步声,我下意识回过头,对上沉西沉黯淡的双眸。
&esp;&esp;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沉西沉有这样的眼神──对世界不抱希望的眼神。
&esp;&esp;不知道是什么念头驱使,我鬼迷心窍的开了口。
&esp;&esp;「沉西沉,那天你说你知道你的死期,是什么意思?」我艰涩的吐出声。
&esp;&esp;视线越过她的后方,林日海刚好下了车,听见我的话,他脸上流露出诧异和不敢置信。
&esp;&esp;公车轮胎摩擦柏油地的声音,耳边传来微风的呼啸声,除此之外,我们之间是一片死寂。
&esp;&esp;正当我以为她要选择沉默时,沉西沉淡淡地开了口,「字面上的意思。」
&esp;&esp;「你在开玩笑?」率先吐出声音的是林日海,他按捺不住,往前踏了两步,挡在我和沉西沉之间。
&esp;&esp;「我没有在开玩笑。」她拉下口罩,垂下眼瞼,「人的命运,早在出生那刻就成了定局,而我的出生注定是悲剧。」
&esp;&esp;我驀然抽了一口气,紧抿着双唇。
&esp;&esp;许久,我听见自己发出细如蚊蚋的声音,「对不起,沉西沉。」
&esp;&esp;除了这句话,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语落,我转过身,几乎是落荒而逃般的离开现场。
&esp;&esp;眼眶窜起一股热意,方才吃完药好不容易停歇的咳嗽声再次响起,猛烈的咳嗽数次我以为肺都要被咳出来了。
&esp;&esp;我抚着胸口,不得不停下脚步。
&esp;&esp;此刻,我的脑海中忽然响起许多年前听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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