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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但我喜欢你这样。」
&esp;&esp;我惊愕地抬起头,他伸出另一隻插在口袋的手,拍上我的头顶,微微蹲下身,视线与我平行。
&esp;&esp;「在我面前,你就只是你。而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在这里。」
&esp;&esp;一瞬间,以为缓和的心跳节奏,突然强烈地鼓譟着。附近车子驶过的声音好像逐渐远离,此刻我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esp;&esp;在他清澈的眸光照映下,我忍不住深陷其中,察觉自此,我下意识地低下头。
&esp;&esp;「傅聿。」我吞了口口水,含糊地低喃,「你真的会一直在吗?」
&esp;&esp;我不知道我答应他是不是正确的答案,可是我的心却在最关键的一刻替我做出了选择。
&esp;&esp;「你刚刚说什么?」
&esp;&esp;知道他没有听清我的声音,一瞬间,我感到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又感到失落。
&esp;&esp;我没有勇气再问第二次。
&esp;&esp;我勉强一笑,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esp;&esp;为了化解气氛,我开玩笑地搥了下他的胸口,故作轻快地说:「我告诉你我的第三件事了,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吗?」
&esp;&esp;「嗯……」他沉吟了几秒,「没什么大事。」
&esp;&esp;他垂下眼瞼,突然拉起我的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我的手指。
&esp;&esp;「只是刚刚听你说,你对父母的记忆变得很模糊时,我想到我自己。」
&esp;&esp;他稍微顿了顿,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几秒后,他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刚刚的话和动作。
&esp;&esp;「我对我的生母一点记忆都没有,甚至连一丝感情都不存在。」
&esp;&esp;我一怔,他止住了声。半晌,他抬起眼,方才我无法看见的情绪清晰地在他眼中浮现。
&esp;&esp;「我曾经对她唯一仅有的感情,是埋怨。在知道真相时我恨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esp;&esp;有悲伤的、怨懟的、复杂的,但最终停留在他眼中的却无法用任何一种单一的情绪概括。
&esp;&esp;「我也没有办法像我妈妈一样原谅我爸。就算他说那件事情对他来说是意外,但对我们之中的谁都还是伤害。」
&esp;&esp;他苦涩地扯起唇,「我连妈妈两个字,都觉得自己没有脸喊出口。」我下意识地握紧了他的手,「可是少了他们任何一个人,现在就不会有我了。我明白,可是心里却还是充满了矛盾。我唯一能做的好像就是抗拒他们对我释出的善意。这么做好像可以让自己好过一点。」
&esp;&esp;我抿了抿乾涩的唇,心疼地抚上他眼下的阴影处。
&esp;&esp;「如果好过了,又怎么总是睡不好?」
&esp;&esp;他不发一语,眼睫微颤。
&esp;&esp;片刻,他微弱地低语,「是啊,结果我们好像谁也没真正好过。」
&esp;&esp;胸口一阵堵,我情不自禁地将他拥入怀中。
&esp;&esp;我们在彼此面前变得坦承。可是我清楚知道,我们谁没有办法代替对方跨过那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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