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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第2页）

&esp;&esp;“想吐么？”他贴在原曜耳畔讲话，“能自己走吗，不能走我背你。”

&esp;&esp;原曜掀眼皮看他一眼，声音闷闷的：“……我重。”

&esp;&esp;许愿笑出声，又知道喝醉的人不能逗，忙道：“不重不重，试试？”

&esp;&esp;“算了，”原曜拼命站直身体，眼尖，看见菜馆门口有花坛，挣脱开许愿的胳膊，步态散漫，径直走过去一屁股坐下，“我坐会儿，透透气。”

&esp;&esp;许愿小跑几步跟过去，背心出汗，短袖黏在背心上不太舒服。

&esp;&esp;“这么坐我难受，想吐。你坐着。”

&esp;&esp;说完，原曜突然站起来，“噌”地一下，吓许愿一跳，连忙问他：“你要干什么？”

&esp;&esp;“你坐，”原曜伸手，站得笔直，尽管喝醉了也如同一棵劲拔松柏，“请。”

&esp;&esp;“你……”许愿被直接按着肩膀一屁股坐到花坛边。

&esp;&esp;他难耐地挪挪屁股，觉得这大理石又凉又硬，还没揉完屁股，只见原曜蹲在花坛边，双臂交叠——

&esp;&esp;像趴在课桌上睡觉那样。

&esp;&esp;趴在了他怀里。

&esp;&esp;许愿怔怔地看他，想起无数个在教室里午休的午后。

&esp;&esp;每次全班同学都趴在桌上午睡了，许愿睡不着，总会扭头，从臂弯里偷偷看后面的人在干什么，睡着没有。

&esp;&esp;偶尔他被原曜抓包，挑眉做嘴型：你看什么看？

&esp;&esp;许愿放在抽屉里的手会握成拳头，凶巴巴地小挥几下，再回头学所有人那样趴着，唇角却是带笑的。

&esp;&esp;“原曜？”许愿试探着喊。

&esp;&esp;“嗯……”

&esp;&esp;原曜也不答话，呼吸越来越急沉，像喝多了难受时的快喘，肩膀随气息起伏，宽阔成一条弧线。

&esp;&esp;许愿心中打鼓：“很难受吗？”

&esp;&esp;“……还行。”还知道回话。

&esp;&esp;他喘了好一会儿，缓缓抬头，露一张迷茫不知事的脸。

&esp;&esp;眼底神采复苏，原曜嗓音发哑：“愿，愿愿。”

&esp;&esp;他的呼吸不受控制地变烫，周身好似酒精燃烧，温热吐息尽数拍打在许愿的腿根。

&esp;&esp;腿一抖，许愿像合不拢它一样。

&esp;&esp;少年呼吸又急又快，好像在所到之处化成水珠，打湿了运动裤。

&esp;&esp;“再喊一遍？”许愿轻轻捏他脸，拍了拍，“喊，哥哥？”

&esp;&esp;“哥……男，男朋友，”原曜仍有点神识，还是犟，妄图扭头避开对方的手，不服，“不是哥哥。”

&esp;&esp;“喊哥哥就带你回家。”许愿垂下头，眼见着原曜双眸已泛出潮意。

&esp;&esp;那是喝醉的人才会有的，是酒精冲上头顶时控制不住泪腺的急迫。

&esp;&esp;他感觉有风，稍微侧身往原曜脑袋边挡了挡。

&esp;&esp;喝了酒的人不能吹风，一吹风真得完蛋，没断片都得给吹成不省人事。

&esp;&esp;原曜仰起头，好不容易将焦点锁定在眼前人脸上，“回什么家？”

&esp;&esp;“凤凰山，”许愿小声，捧住他的脸，“凤凰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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