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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节（第2页）

&esp;&esp;“好嘞，下次再来呀。”老伯利索，收了铜板收碗筷，又拿布巾快快地擦了擦桌子，半分不泄气，继续热情地揽着客。

&esp;&esp;“走一走，看一看咯，香喷喷又暖呼呼的饹饹面，好吃不贵，冬日吃一碗，从头暖到脚嘞！”

&esp;&esp;……

&esp;&esp;潘垚走出了一段路，站在一棵歪脖子柳树下往回瞧。

&esp;&esp;浓雾一样的狐鬼还缩在黑暗之中，在饸饹面摊子的不远处，瞧过去像是守着摊子一般，它迟疑了下，抬头瞅了瞅潘垚，摸了摸肚子，最后还是一步三挪地过来了。

&esp;&esp;潘垚高兴，“这才对嘛，人有人道，鬼有鬼途，你这样挡着别人发财的路子，无形中就为自己添阴债，不好不好。”

&esp;&esp;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富贵这东西重要着呢。

&esp;&esp;……

&esp;&esp;潘垚领着狐鬼往前走。

&esp;&esp;许是因为半碗面的缘故，小小一团的狐鬼对潘垚颇为亲近。

&esp;&esp;一会儿像是走路的孩童，一会儿像一张大毯子，一会儿又像是四肢齐用的小狐狸……末了，它扒拉着潘垚手中的灯，毛绒的手探出，要去抓灯笼面上的大公鸡。

&esp;&esp;大公鸡吓了一跳，喔喔喔地啼叫，翅膀扑棱，米粒也不啄了。

&esp;&esp;狐鬼也吓了好大一跳，绿幽幽的眼睛里都是无措。

&esp;&esp;会动，灯笼上的画会动！

&esp;&esp;潘垚：“哈哈哈，吓到了吧。”

&esp;&esp;她乐得不行，灵炁一拂而过，又撒了一些米粒安抚灯中的大公鸡。

&esp;&esp;瞅着狐鬼瞪圆的眼睛，她压低了声音，故意吓唬道。

&esp;&esp;“这是一只公鸡精，不单单有公鸡精，还有蝴蝶精怪，上床鬼，它们乱吓唬人，都被我给抓起来了，你要是捣蛋，我也给你抓起来。”

&esp;&esp;随着话落，狐鬼瞧到，圆面的灯笼上除了啄米的公鸡，还多了个吊树枝的鬼娃娃。

&esp;&esp;蓬头、小眼、大鼻子、肿嘴巴……四肢细骨伶仃。

&esp;&esp;狐鬼嫌弃地别过脑袋。

&esp;&esp;丑到它了，伤眼睛！

&esp;&esp;潘垚被它这一反应逗得又是一乐。

&esp;&esp;一人一鬼往前走，灯笼里多了一只翩跹的蝴蝶，只见羽翅微震，在灯璧上投下纤弱的影子，地上的光影也有了蝴蝶飞舞的影子。

&esp;&esp;……

&esp;&esp;歪脖子树下，老葛面摊。

&esp;&esp;“老葛，我傍晚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一道大咧又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人未到声先至。

&esp;&esp;只见桥的另一面走来一个穿着灰色大褂的老道，瘦削细长脸，身量颇高，耳垂长长，约莫五六十岁模样。

&esp;&esp;他手中拿着一个幡布立杆，青布黑字，上头龙飞凤舞地写着【童叟无欺，善观气色】这两排大字。

&esp;&esp;“你这生意不好做，是撞了邪了，你请了我的符，保准生意好做，都是老街坊老相识了，我也不多收你银钱，你呀，给我管一个月的饸饹面就成。”

&esp;&esp;他抬脚走了过来，将幡布立杆往旁一搁，坐在小杌凳上，大褂下瘦长的腿一抻，喟叹一声舒坦，不忘转头和面摊摊主挑骨头。

&esp;&esp;“老葛啊，你这凳子打得矮了些，坐着有些不舒坦。”

&esp;&esp;被唤做老葛的老伯呸了一声，摆摆手赶人。

&esp;&esp;“走走走，我不用你驱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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