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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鼎这才察觉出不对劲来,张口便大喝一声,想唬住那少年,谁知少年根本就不理他,径自开口道:“族长本说让谢晖同我们一起回芮城,族中有大事要商议,但冯鼎让我隐瞒了原话,只说有空闲时再回来。”
议事厅内“哗”地一声炸开了,所有人都看向先前得意的冯鼎。
“他骗人!他污蔑我!定是谢晖收买了他,让他这样说的!”冯鼎大喊。
郁宵一拍桌子,扬声道:“把证据拿进来。”
立刻有人端着一叠账册之类的东西入内,郁宵拿过,一一展示在厅内众人面前,肃然道:“这些都是冯鼎冯峤父子私贪银钱,克扣绣娘的账目和口供,之前谢晖和我商量,说冯鼎毕竟曾在冠州营救过族人,若为贪银这事将他处置了,实在是于心不忍,几次劝我放过,谁想到冯鼎却心怀不满,如今反而陷害谢晖。”
议事厅内,指责怒骂之声如山如海,冯鼎一下子傻了。
谢晖走到郁宵身旁,两个青年并肩而立,亲如兄弟。
“义父临终之前,叮嘱我们二人要保护好族人,让族人过上温饱安稳的日子,我们二人铭记于心,可若纵容蠹虫作恶为祸,便是我们愧对义父之托。”谢晖朝议事厅内的诸人一揖,神色庄重,“我谢晖今日在此盟誓,此生忠于黎族,绝不会做损害黎族之事,若违誓言,天地共诛,还请诸位,做个见证。”
郁宵亦是面对众人,郑重道:“黎族为奴百年,几代人舍命相搏,叔父更是一生殚精竭虑,才有如今的形势,族人更应团结一心,才不算辜负黎族先祖。”
他握住谢晖的手腕,将两人的双臂举起,朗声道:“我们二人虽非血缘兄弟,却志道一同,天地为证,此生绝不背弃!”
……
殷芜和百里息从议事厅出来时,已是深夜,郁宵和谢晖尚在厅内。
冯鼎一家被驱逐出冠州,那些想趁乱滋事的人也被惩治了,郁宵和谢晖想趁这个契机,将族中的几股势力拧在一起,所以将那些人都留在厅内,开诚布公谈一谈。
殷芜相信他们两个可以做到,只是她和百里息已不便留下,于是拉着他出来。
“黎族好不容易才获得自由身,如今族人过得安稳,冯鼎这坏蛋怎么非要闹事,若不是郁宵和谢大哥他们深信对方,恐怕还真要被他钻了空子!”即便冯鼎最后被当众揭破赶了出去,殷芜依旧觉得生气。
“世上小人太多,哪里非要有原因呢,不过这次他还算做了件好事,以后黎族人会更加团结,轻易不会被挑唆了。”百里息牵起殷芜的手,拉着她往家里走。
两人到家时,岁岁早已睡熟,殷芜亲亲岁岁的额头,才同百里息回房。
这处宅子不算大,可郁岼买下之后仔细修葺了一番,院内重铺了鹅卵石,新种了十多棵花树,墙边又种了一丛丛的忍冬,既清雅又有生气。
两人踩在鹅卵石上,明月皎皎,殷芜问:“你知道海外什么样吗?”
“不知道,但阿蝉放心,夫君不会让你和岁岁有危险的。”百里息瞅她一眼,伸手揽上她的腰肢。
小心思被戳破,殷芜微微窘迫,却很快调整好心态,为自己辩解道:“也不是我不信你,只是万一,我是说万一那里的人都是高手,那岂不危险?”
“不管是哪里的人,只要是人,阿蝉就不用怕。”百里息嫌殷芜走得慢,忽弯腰将人抱起来往浴房走。
这宅里的浴桶比京城的小,殷芜进去之后,便没有地方容纳百里息。
“你先等一会儿,等我洗完出去了,你再进来。”殷芜软声商量。
百里息已褪了中衣,听了这话,倾身靠近殷芜,哑声问:“和阿蝉一起洗不行吗?”
“浴桶太小了,你……装不下你!”殷芜别过脸,不看他那双染了情|欲的眸子,心下却颤颤害怕。
自从百里息再次开了荤,比之前还要吓人,几乎日日都要,每次还没有节制,似乎要将之前那一年多没吃的,都吃回来,殷芜实在是吃不消,又是骗又是哄,才能偶尔将他劝住。
今日若是让百里息进了这浴桶,只怕又要有的折腾。
她尚在想该如何糊弄过去,百里息已穿着寝衣挤进浴桶,殷芜下意识就想出去,腰肢却被牢牢禁锢。
他稍稍用力,殷芜便被拉着坐到了他的腿上,她吓得立刻不敢动了,只软声商量:“夫君今日饶了阿蝉吧?”
百里息垂头嗅了嗅她的后颈,鼻音微重:“不饶。”
殷芜有无数次的前车之鉴,如今也不心存妄想了,只得退而求其次,主动亲亲百里息的唇,哄道:“那回房好不好,阿蝉不喜欢这里。”
百里息很喜欢在浴房,喜欢让殷芜躲无可躲,攀无可攀,于是只能颤颤可怜去搂他的颈,水会浸湿她的长发,长发贴在她的身上,浓丽妖娆,让人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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