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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2页）

&esp;&esp;“我只要你听话。”

&esp;&esp;几乎同时，两人都给出了回答，他看见曦知一怔，似有失落地抿嘴，手指绞着衣料。

&esp;&esp;沉默片刻，沈序偏过头，佯装咳嗽：“身子如何了？”

&esp;&esp;不是说过一遍了嘛。女孩瘪嘴，然春风拂过，仍夹杂丝丝料峭寒意。

&esp;&esp;“阿嚏——”她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道：“好多了！我才不是药罐子。”

&esp;&esp;曦知无端闹起了脾气，就连她自己也不知是什么缘由，只觉得心口闷闷的不痛快。她一扭腰钻进被子，后背朝他，气鼓鼓地掰指头。

&esp;&esp;沈序茫然立在原地，望着那毛茸茸的后脑勺，张了张嘴。

&esp;&esp;他到底年轻，又从未和女子打过交道，岂晓得这也是小娘子惯用的撒娇术子。

&esp;&esp;“我，我没说你是药罐子。”

&esp;&esp;曦知不理。

&esp;&esp;少年走近了床前，装作无意地往里探了探头，她还挺聪明，有意跟他杠到底，立马埋进了枕巾。

&esp;&esp;什么都没瞧到，他难捱地背手。

&esp;&esp;实话讲，曦知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爱耍小性子的人。

&esp;&esp;也许是恃宠生娇，她忍不住想沈序哄她。

&esp;&esp;床面凹下一块，隔着被衾，曦知感觉有人在戳她的尾骨，轻轻的酥酥的，幼稚得很。

&esp;&esp;“这是寺里求来的玉佩。”他低声：“你身体柔弱，易受病气，它可以避秽消灾。”

&esp;&esp;曦知露出半个脑袋瞧他，眉眼黠慧灵动，活像只好奇的小猫。

&esp;&esp;那玉佩莹润剔透，温碧无瑕，纵是曦知这种不懂行的，也能打眼即知其珍贵。

&esp;&esp;一等一的绝世佳品，非王公贵族所不可得，沈序是如何拥有的？

&esp;&esp;女孩心头闪过一丝疑惑。

&esp;&esp;——

&esp;&esp;三日后，曦知无恙，她选了身素雅的绿梅绫裙，抓了两支笔几张纸，辰时便敲响了沈序家的门。

&esp;&esp;今天是她向沈先生练写文书的日子，也是他开办学堂的日子。

&esp;&esp;为何要办，其实是曦知次次去找他，他都跟榆木桩子似的，只会闷着低头看书写批注，偶尔在树下练练剑法。

&esp;&esp;少年的剑法委实不错，不过他极少使，像是在故意隐藏，点到即止。

&esp;&esp;未来的日子长得很，曦知想让他的生活总是欢声笑语的。

&esp;&esp;有乐子才会有盼头。

&esp;&esp;学堂收的人不多，约莫十个，都是年纪相仿，十二三岁。沈序没比他们大多少，少年戴了冠，一袭月牙白袍，眉如墨画，目若朗星，真有教书先生的样子。

&esp;&esp;一柱香后，院子里学生都来齐了，还未开始授课便都叽叽喳喳地吵闹不停。

&esp;&esp;沈序是嫌烦的，这次竟罕见的没说什么，默默誊抄着手上的书卷。

&esp;&esp;曦知特意抢了第一排的位子，离得近，虽然前一晚沈序告诉她，自己会一视同仁，叫她别犯糊涂卖乖。

&esp;&esp;有的人那是越看越好看，女孩痴迷迷地撑着脑袋凝视少年的侧颜。

&esp;&esp;突然面前笼下一层黑影，她呆呆地同那人对视，梁七月横在曦知和沈序之间，眨眼道：“沈公子很好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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