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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瞄过去一眼耸了耸肩。
说话间周显一曲结束,在台下的起哄中又唱了一首。梁叙目光随意一抬就看见那人群里坐着一个年纪偏长的男人,手下敲着桌子打着节拍。和几年前火车上的打扮很相像,让他为之确定的是那人腕上不走的手表。
“瞧什么呢你?”陈皮问。
梁叙收回视线,端起杯子两人碰了下。没一会儿那个老男人就走了,梁叙借口出去透风却已寻不见人。风吹过的北京街道繁华如花,梁叙在外头又抽了一根烟才进去。
午夜十一点是他演唱的时间。
或许是因为t大的那次演出让他们这个乐队有了些小小的传播,再加上酒吧这个固定的地方,现在听他们唱歌的人数渐长收入也较之前多了不少。
夜晚回去租屋已是凌晨一两点。
梁叙先是简单冲了个澡再抽根烟躺床头,他把玩着手机看向外头沉沉黑夜心绪难平。过了几天他在东城找了一个修车的工作便辞了工地的活儿,白天当学徒晚上混迹酒吧深夜里再走回去已是平常之事。
幸好几个地方相距只有三四站的路途。
近来他倒是总在酒吧遇见那个‘手表’男人,好几次机缘巧合之下认识才知也是个会多种乐器的前辈,吉他指弹一流人称谭叔,行踪不定可见一斑。
日子一推一攘便这样到了十一月。
学校里的选修课十月底已全部结束,余声的闲暇时间更多了起来。那个上午她正在图书馆看专业书画图,书包里的手机震个不停。开始她以为是陈天阳,看到来电之后摁键的动作停了下。
然后她跑去外头走廊接起。
“有没有时间?”张魏然在电话里问,“一起吃个饭。”
总是类似这样的借口,余声不免有些厌烦。
“我正看书呢。”她言简意赅。
听她声音似乎不太情愿,张魏然笑了一下看着落地窗外的高楼大厦没再强求,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便收了线。身边助理恭敬的走了过来说了什么,张魏然走至办公桌接起电话。
说了有好一会儿才挂断。
“再过一个月和薛天的合作就到头了。”张魏然说,“我后天要去趟老师那里,这边你负责收尾。”
“好的。”助理说完又道,“您要不要和余教授说一下……”
张魏然沉默了片刻,想起年少选择铁路工程时立下的铮铮誓言,未曾想最后对从商感兴趣一发不可收拾。余曾对自己如同亲生儿子一般教诲,或许老师早已洞察自己的改行心思只是不愿提起。
“等到项目结束再说。”张魏然不可察觉的叹了一口气,“你先去订票吧。”
万里长空没几分钟乌云密布,这场大雨总归是要来的。
那个夜里雨下了一晚上不见小,打雷闪电一拨接着一拨。余声一个人坐在床上敲着键盘写古建筑学相关论文,电脑右下角显示有空间动态。读了大学之后qq里添加了几个新的朋友,百无聊赖之时也说会儿闲天。很多人都说她温柔文静性格温和实则不然,至此也不会删光了他的一切联系。
她点开看到有人发了一张图片让找不同。
余声凑近寻了一会儿觉得无聊至极正要退出,便看见一个披着长发的白衣女鬼由远至近速度加快的出现在她眼睛里。她有些就被吓懵,连带着电脑扔去床脚。
打雷的声音轰轰隆隆震慑苍穹。
余声钻进被子里毫无预兆的,眼睛忽的就红了。那晚的后来直到陈天阳回来她才平复一些,敢下床去倒水喝。看她像是哭过,女生多问了几句知道原委。
“那种东西都是骗你这种小女孩的。”陈天阳趴在床上安慰她,“以后直接屏蔽知道吗?”
她眨着眼扯了扯嘴角。
宿舍很快就熄了灯,余声心里有了阴影一直不敢睡觉。她听着催眠曲仍旧失眠到了天亮,第二天一直都没下床听歌发愣。
又是这样剩下她一个人。
外面的雨依旧没有停,噼里啪啦的砸着大地。余声睡到晚上七八点爬下床来去食堂吃饭,或许是耳力太灵敏竟然听到有人在聊‘小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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