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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2页）

&esp;&esp;陆斯珩和陆相思在车子里的时间短暂，高考考场离陆相思家只一个路口的距离，前后加起来不到五分钟，他们一路上都在说话。陆相思语调轻缓，咬字轻柔，在封闭的车厢里，像羽毛般滑过耳廓。

&esp;&esp;不管她说什么，陆斯珩都温润地附和着她。

&esp;&esp;上楼前，她笑起来，眼眸灵闪似含光：“谢谢……您。”

&esp;&esp;没再叫他哥哥。

&esp;&esp;梁裕白对“哥哥”这个词深恶痛绝。

&esp;&esp;仿佛哥哥就是为妹妹而存在的。

&esp;&esp;从小到大，只要他的妹妹梁初见喊他“哥哥”，就是她惹了祸让他背锅，亦或是让他善后，或者是缺钱找他要零花钱。总之，没有过好事。

&esp;&esp;他的妹妹是个麻烦精。

&esp;&esp;至于陆相思——

&esp;&esp;晚霞从天边照进车厢，逆光中，他的神情看不太真切。

&esp;&esp;红灯数十秒。

&esp;&esp;梁裕白安静地盯着它。

&esp;&esp;绿灯亮起的瞬间。

&esp;&esp;他踩上油门。

&esp;&esp;脑海里响起的却是她的声音——“哥哥”。

&esp;&esp;-

&esp;&esp;那天回去梁裕白做了个梦。

&esp;&esp;他鲜少做这种活色生香的梦。

&esp;&esp;更准确点来说，这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梦。

&esp;&esp;醒来后一切都记不清了。

&esp;&esp;只记得他的喉咙被死死地扼住，呼吸吐纳之间，似是痛苦，又极为欢愉，犹如上瘾一般，内心想要逃脱，潜意识又拉着他的身体无法自拔。

&esp;&esp;窗帘严丝合缝拉着的卧室，没有一丝光亮，漆黑环境中根本分不出是昼还是夜。像是无止尽的地狱深渊。

&esp;&esp;静了片刻。

&esp;&esp;梁裕白头痛欲裂地坐在床头，从烟盒里拿出根烟点燃。

&esp;&esp;手机铃声响起，接起电话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的可怖，不是被烟草浸过的喉咙，而是生理上的喉咙干涸，“怎么？”

&esp;&esp;陆斯珩愣了下：“你生病了？”

&esp;&esp;他咳嗽的时候烟灰随之震颤，掉落在地，“嗯。”

&esp;&esp;陆斯珩：“去医院了没？”

&esp;&esp;“感冒而已，去什么医院。”梁裕白掐灭烟，“找我什么事？”

&esp;&esp;陆斯珩那边响起机械的按键声：“我刚刚喝了点酒。”

&esp;&esp;梁裕白拉开窗帘，明亮阳光刺激着他的眼，他不自在地眯了眯眼：“嗯。”

&esp;&esp;那边响起开门声。

&esp;&esp;陆斯珩：“我答应了相思待会接她回家。”

&esp;&esp;猜出他接下去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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