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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2页）

&esp;&esp;旁听的人都这么个反应了，身为被要价的当事人，甄复国更是怀疑自己听错了。

&esp;&esp;这风险代理是认真的？

&esp;&esp;他看着程白，抬起手来，指着她，“你你你”地“你”了半天，愣是没“你”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气得起身就走！

&esp;&esp;可程白半点都不慌张，连句“慢走”都没客气一声，就老神在在地坐在沙发上继续喝茶。

&esp;&esp;仿佛根本不担心案子跑掉。

&esp;&esp;詹培恒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esp;&esp;边斜却憋不住了，一头雾水：“这算是谈崩了吗？”

&esp;&esp;“崩不了。”程白胸有成竹，“你都说这一位甄先生不简单了，这案子又这么大，他这两天不可能没接触过别的律师。同级别的律师里，给谁都是我这个开价。更厉害的大par只会比我更狠。而且我这里除了我还有詹律，他想明白会回来的。”

&esp;&esp;做律师做到程白这样的级别，已经不是他们去找案子，而是案子来找他们了。

&esp;&esp;人跟案子的关系很有趣。

&esp;&esp;人比案子厉害的时候，是人挑案；案子比人厉害的时候，就是案挑人了。

&esp;&esp;果然，程白这话落地还没二十秒，甄复国走回来了，站在门口，一脸铁青：“我签！”

&esp;&esp;程白毫不意外地笑了起来。

&esp;&esp;她放下手里的茶杯，态度那叫一个亲切，只道：“那请您先坐，我让人准备一下协议。”

&esp;&esp;说完就出去跟肖月交代。

&esp;&esp;这种风险代理合同在业内合伙人级别的办公桌上还是很常见的，有固定的模板，但每个案件的细节不一样，比起简单的民事商事案件要复杂得多，所以做起来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esp;&esp;肖月以前是做过的，便点了点头。

&esp;&esp;但程白说完之后，却没有立刻回去，只回头看了又坐下来在办公室里喝茶的甄复国一眼，淡淡对她道：“风险代理的。

&esp;&esp;甄复国被方才的“程白三连”问得心里没底，如坐针毡，搓着手问：“程律为什么要问这些啊？”

&esp;&esp;程白笑得滴水不漏，瞎扯淡道：“仪式感罢了，没什么意义的个人习惯，甄先生不用介意。”

&esp;&esp;“哦……”

&esp;&esp;但还是很难不去介意。

&esp;&esp;甄复国有些好奇起来：“听说英国那边找了个厉害律师，您却敢跟我签风险代理，是咱们这官司赢的可能性很大吗？”

&esp;&esp;“也不是。”程白淡定极了，“相反，这案子的难度很高。一是因为跨国，法律的适用就够撕扯一阵了；二是因为案情本身复杂；三么……”

&esp;&esp;她看着甄复国笑。

&esp;&esp;“当然是因为当事人不是特别配合了。”

&esp;&esp;甄复国莫名觉得她这笑有些渗人，但也只能装傻，一副连这么明显的潜台词都听不出来的样子，笑呵呵地露出自己那颗嵌上去的大金牙，道：“这不正是因为难度高，所以才求到程律这边吗？敝人最大的诉求当然是能把这幅画留住，但如果留不住，能发一笔横财也是好的。相信程律既然接了这案子，心里一定有点数的，敝人一点也不慌。”

&esp;&esp;不慌吗？

&esp;&esp;可程白看着觉得他挺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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