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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第2页）

&esp;&esp;因着这城内码头全部分管于各自的坊市，慈姑名下只有永平坊和信陵坊，自然无法去抢占同行生意，否则要被同行唾弃，唯有汴京城外的码头不归属于任何一坊。

&esp;&esp;是以在下次团坊间行老会议上，她便将自己的说法说出。

&esp;&esp;这话一出口，行老们面面相觑，而后纷纷出言：

&esp;&esp;“这可不行！”

&esp;&esp;“为何不行？”慈姑扬头问，“在我有这建议之前那码头便不归汴京团行管辖，诸位若要做生意也是做得的，为何又要为难我一个？”

&esp;&esp;这话却说得在理，行老们只好同意了慈姑的请求。

&esp;&esp;散了会却纷纷摇头：“不过是个小娘子，能有什么能耐，听说名下拉里拉杂不过五六家小店，连个正店酒楼都没有，又能有什么出息？”

&esp;&esp;“就是！何况河边是那些粗人，能有几个钱买东西？”

&esp;&esp;“我看她这般行事冒进，定然要栽个大跟头！”

&esp;&esp;说一千道一万不过是心里泛酸。又眼馋慈姑能有这般魄力又不敢自己亲自去冒风险，只想着作壁上观，都想看慈姑如何翻船。

&esp;&esp;“话不能这么说。”忽然有个声音道，“即便是个女儿家，就算最后赔得血本无归，她能有这想头已然是难得。”

&esp;&esp;说话之人是宋雅志，他是宋行老的侄儿，如今二十出头，风华正茂。宋行老一生没有嫁人，娘家宋家这个侄儿自然是她精心培养的接班人，团行里的行老们不说以他马首是瞻吧也算是极为尊重他，何况有人想起宋行老自己便是个女儿身，因而识趣之人便都不说话。

&esp;&esp;还有人称赞这位宋雅志：“宋公子果然是个行事光明磊落处事公道的。”

&esp;&esp;就有人凑上去纷纷恭维他，这个问他的新店何时开张，那个问他最近又琢磨出了什么新菜式。

&esp;&esp;只不过这会场上的话没多久便经由厨子们散播了出来，直到连信陵坊和永平坊的厨子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esp;&esp;“师公，莫与诸人作对为好。”汪三爷人脉广些，红烧鱼杂、大肉丸、肉骨汤……

&esp;&esp;汴河码头上往来的客商和挑夫们惊讶地发现有人在码头边发放食盒。

&esp;&esp;食盒用四方四正竹木做成，里头放着一碟子红烧鱼杂，一个红烧大肉丸，一盘子豆豉豆角碎，一大碗肉骨汤。

&esp;&esp;香气扑鼻，荤腥十足，最难得是这是免费发放。

&esp;&esp;一时之间码头上热闹起来，许多人纷纷去码头上排队，要领这免费的食盒。

&esp;&esp;石阿寿便领了其中一个食盒。发放食盒的人还在摊子旁边放了桌椅供人吃饭，他便坐在桌子前，将食盒打开。

&esp;&esp;打开食盒，便见里头红艳艳的鱼杂，黄澄澄的焦香大肉丸、禾绿色的豆豉豆角碎、澄澈的肉骨汤，光是瞧这色泽便知定会好吃。

&esp;&esp;他用筷子扒拉一下红烧鱼杂，里头有鱼鳔、鱼白、鱼籽、鱼尾，用料很足，浸泡在鲜红色的汤汁里，色泽鲜亮。

&esp;&esp;吃一筷子入嘴，这些鱼杂先是被小火炸，而后在锅中由酱油冰糖炒制后，是以外壳都脆脆的，口感甚好，再咬开外壳，立刻吃到绵密软糯的鱼籽，再用力一咬，却有无数利小籽在嘴里迸开，口感绝妙，鱼籽经过炖煮后咸香十足，醇香肆意。

&esp;&esp;鱼鳔则脆滑爽口，富有嚼劲，鱼白口感绵密。

&esp;&esp;一盘红烧鱼杂里糯的鱼籽、脆的鱼泡、绵的鱼白，混合在一起三种口感，而红烧汁则浓稠鲜甜，浇在蓬松的米饭上，叫人无法抵抗。

&esp;&esp;红烧大肉丸外表一层焦黄的脆壳，显然这肉丸先在锅里炸过再加以红烧。

&esp;&esp;咬开肉丸，肥瘦相间正好，都被剁成了糜子粒大小，而后与淀粉蛋清混合，经过长时间的搅打黏在了一起，肉质之间紧密相连，却又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这距离正好能让醇香的红烧汁渗透进去。

&esp;&esp;肥肉的香醇，瘦肉的韧劲，一齐搭配在一起，在唇舌间齐齐绽放。藏在肥瘦肉之间的肉汁饱满，在牙齿的积压下蹦出，汤鲜味美，红烧汁则鲜香四溢，叫人越吃越香。

&esp;&esp;豆豉豆角被切成细碎的碎末，混合茱萸辣酱爆炒过，红红绿绿一碗，瞧着便知道这是个下饭利器。

&esp;&esp;至于肉骨汤嘛，寻常食铺上的肉骨汤都不知兑了多少水，喝上去也就砸吧个意思，这碗肉骨汤却浓香十足，散发着油脂独有的醇厚。叫石阿寿这等卖力气活的汉子一喝就觉满足不已。

&esp;&esp;他咕噜噜吃完了饭，还剩的红烧汁都舍不得浪费，从自己带的干粮里头掰碎了一块，蘸着红烧汁吃得干干净净，最后一扬脖将肉骨汤尽数喝完。这才用手擦了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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