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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两人站得近,陈之毅比余祎高许多,说话时需微微垂头,夜里温度低,他的手冰冰凉凉,寒气瞬间侵入余祎的手腕。
&esp;&esp;对方捏得太紧,余祎感觉他的大拇指就掐在自己的脉搏上,鼓动的心跳就这样传递给了对方,她轻斥道:“松手!”
&esp;&esp;连碰都不让他碰一下,但却能让别人抱在怀里亲吻,陈之毅依旧笑着,手劲猛地加重,随即缓缓松开,柔声道:“进去吧,明天见!”
&esp;&esp;余祎关上院门,慢悠悠地返回楼里,里头没有声响,只有厨房那头的灯仍然亮着,她穿过黑漆漆的客厅走向厨房,行至门口时瞥见餐桌主位上坐着一个人,正在吃着炒面,并没有看向余祎,只开口道:“他不爱吃这个?”
&esp;&esp;余祎“嗯”了一声,走进厨房将面条倒入垃圾箱,拧开水龙头想要洗碗。她捋起袖子,手背刚刚碰到哗哗流淌的水流,便见一只宽大的手掌突然伸来,将水龙头朝下一压,水势顿止,盛着炒面的盘子递到了她的面前,上头还有一半面条儿,魏宗韬说:“刚才你才吃了一口,接着吃!”
&esp;&esp;余祎往旁边挪了一步,笑道:“谢谢魏先生,我不饿,你吃完了?我一起洗了吧!”说着就要去拿盘子。
&esp;&esp;魏宗韬突然撤回手,“哐”一声把盘子搁在了大理石台面上,“嫌脏?”他笑了一声,“接吻脏不脏?”他笑得冷冰冰的,垂着眸,握住了余祎的左胳膊。
&esp;&esp;左手腕上有一道淡淡的红痕,余祎是极易淤青的体质,一掐就红,过不了多久颜色又会恢复正常,皮肤太娇嫩,更适合娇养着,实在不该从事服务行业。魏宗韬用指腹轻轻擦着她的手腕,低声道:“这么不小心,让别人碰到了。”顿了顿,又思忖道,“我不是很喜欢!”
&esp;&esp;余祎也不抽出手,只说:“魏先生,我也不是很喜欢你这样碰我!”
&esp;&esp;魏宗韬终于笑了,“我倒是很喜欢碰你!”说着就将余祎拽进了怀中,一把压向水池。
&esp;&esp;余祎以为他又要亲自己,条件反射地撇过了头,谁想魏宗韬立刻松开了她,拍了拍她的头顶说:“碗放着,明天阿成会洗!”
&esp;&esp;他轻易放过了她,余祎有一丝诧异,等听不见脚步声了,她才将两只碗洗干净,洗漱后躺上床,时间已过了三点,因为兴奋而导致迟迟无法入睡,脑中时而想着“魏宗韬”三个字,时而又想起陈之毅今天的反应,她觉得自己很快就能做甩手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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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瘦皮猴真的瘦了很多,他的个子并不是很高,长得也不好看,被关了十一天才被救出,早已饿成了皮包骨头,再加上浑身上下青青紫紫,整个人就变成了一根五彩缤纷的竹竿,喜剧效果骤增,余祎见到他时忍不住勾了一下嘴角,又觉得这样太没礼貌,侧了一下头避开了。
&esp;&esp;瘦皮猴这些时日一直住在医院里,成天鸡鸭鹅鸽子汤进行大补,精神已经大好,最近一直在筹划整顿地盘的事情,过段时间还要准备开庭,等着将罪魁祸首绳之以法。
&esp;&esp;消灭了心腹大患,又借此招揽了一批无处投靠的小弟,他正雄心壮志的打算重整旗鼓之时,昨天古宅的房东便找来了,说是前两天有买家联络他,想要买下这间房,报出的价格十分可观,房东觉得机不可失,昨天便签订了合同。
&esp;&esp;古宅无论是外观还是内部设施,都不算差,甚至可以说是儒安塘一带最豪华的房子,无奈它建错了地方,先不说这里位置偏僻,离市中心较远,光是这一代的居民的名声,说出去就不太好听,早些年这里尤其混乱,因此如今这里的房价比一些小城镇还不如,能把这个房子以高价卖出,房东甚至觉得是自己除夕那晚去寺庙烧头香,诚心诚意感动了菩萨。
&esp;&esp;按说瘦皮猴是这里的地头蛇,最擅长打家劫舍,容不得他人说不,谁不给他面子,他派人教训一顿就成,可惜这次的对象太棘手。
&esp;&esp;瘦皮猴苦哈哈道:“先说这个房东,你们看这个房子就知道了,能有这么个房子的人,也不会穷到哪儿去,本来就是赚了钱才搬出这个地方的,而且他的小舅子是给政府办事儿的,有点儿后台,得罪了也不好,还有这次买房子的那人,房东说对方是个警察,大哥,你知道我们这些人比不上外头的什么黑社会老大,我们也就是混口饭吃,真要硬碰硬确实也没那个能耐,所以你看……”
&esp;&esp;庄友柏不甚在意,不过就是买一栋房子的事情,但此事还需请示魏宗韬,他不能擅自做主。因此他让瘦皮猴继续坐在楼下,上楼敲响了魏宗韬的房门。
&esp;&esp;魏宗韬一直安心养伤,每天睡足八小时,不做剧烈运动,饮食由阿成安排,早晨用完饭后就回房休息,现在他正上网看新闻,听完汇报,他让庄友柏把阿赞叫来,问阿赞:“查的怎么样?”
&esp;&esp;阿赞道:“他叫陈之毅,今年三十一周岁,丰市公安局警员,父亲是内地富商,家中祖父和叔伯兄弟都在北方任要员,陈氏一脉很有名望,五年前陈之毅曾在海州市刑警队任职,半年前进入丰市公安局。”
&esp;&esp;陈之毅是官三代富二代,背景深厚,身家更是丰厚,二十二岁入职警队,因表现优异,破获数起大案要案,一路提拔,顺风顺水,奈何四年前突然离职。如今他进入了地级市公安局,走个流程后将进入省厅,现在他休假在此,假期无限延长。
&esp;&esp;时间紧,阿赞只查到了这些容易查的事情,陈之毅从小生长在北方,二十二岁以后才来到南方的海州市,看起来与余祎没有任何交集,也不知这两人是如何在短短几天内就擦出了火花,阿赞将心中想法说出,只听魏宗韬漫不经心道:“阿庄,你熟悉内地饮食吗?”
&esp;&esp;庄友柏不解,却还是回答:“大部分菜系还是知道的,说不上熟。”
&esp;&esp;“饮食习惯从小培养,南方吃米北方吃面,有的地方重甜,有的地方重辣,平常也许不讲究,入乡随俗,过年的时候大部分人都该想家,也会想念家乡菜。”他看向庄友柏,“记不记得我们除夕来这里,吃过什么菜?”
&esp;&esp;除夕那晚他们夺了余祎的年夜饭,庄友柏记忆犹新,他神色一凛,道:“花生眉豆鸡脚汤,我一直没留意,这是海州市的特色菜!”余祎生长在海州市,所以阿赞才无法查到她在身份证户籍地的经历。
&esp;&esp;魏宗韬阖上笔记本电脑,冷笑道:“原来他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不知道感情多深?”
&esp;&esp;彼时余祎正在楼下厨房准备午饭,时间还早,她把菜都洗净切好,泡了一杯茶给瘦皮猴。
&esp;&esp;瘦皮猴每次见到余祎都觉得惊艳,天气渐热,厚厚的冬装早就装进了衣柜,余祎今天外穿一件亮色过膝开衫毛衣,里面穿了一件素雅的连衣裙,清清爽爽,看得瘦皮猴的小心脏砰砰跳,一个月不近女色,他一时口干舌燥。
&esp;&esp;他不确定余祎现在是否已成为那个“魏总”的人,当初是他自己为攀附姓魏的那人,才将余祎拱手相让的,现在虽然见到她就觉得后悔,但也没有办法。他捧着热茶问余祎:“你现在就住这里了?平常会不会不方便?”
&esp;&esp;余祎道:“有点儿不方便,不过还可以,平常要去棋牌室,也不常见到他们。”她又问了问这间古宅的买卖情况,听到价钱后咋舌,“难怪房东卖得这么快!”
&esp;&esp;瘦皮猴笑道:“要是这个房子卖了,说不定他们就离开儒安塘了,你到时候没地方住,就住我那儿去,我那儿空房间多!”
&esp;&esp;余祎谢过他的好意,聊了一会儿就见庄友柏下来了,对瘦皮猴说:“把房东电话留一个!”看情形他们还想交涉,瘦皮猴赶紧留了电话,拍胸脯说要帮忙。
&esp;&esp;送走瘦皮猴,楼里又没了声响,余祎和阿成一起去厨房整理菜,余祎随口道:“没想到你做菜很熟练,当初庄勇让我专门给你们做饭,我以为你们都不会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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