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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7（第4页）

&esp;&esp;那是个文化符号，是一股子乡愁，是团圆和希望。

&esp;&esp;过去几年，程筠和他的心结未解。哪怕到了春节，刻薄的言辞和嘲弄的神色也和平时一样，但即便如此，她至少是他的亲人，所剩无几的亲人之一。

&esp;&esp;程风呢？

&esp;&esp;当满街都挂满红灯笼，大小商场推出打折年货，家家户户放着春晚，程风在想什么？

&esp;&esp;他闭上眼，摸着心口的位置，忽然叹息。

&esp;&esp;怎么了？程风眼尖地看到了他的动作，推着购物车停了下来。

&esp;&esp;他们在买给程筠的见面礼。

&esp;&esp;那是市区里的一个大型购物超市，大部分商品前面插了一块促销、特惠的牌子，来买东西的基本上是大爷和大妈，手速很快，折扣力度大的商品不一会儿就被抢购一空。

&esp;&esp;程默说，我在想买什么，水果和牛奶？

&esp;&esp;太敷衍了吧。程风不认同。

&esp;&esp;这些最实用。程默拎起一箱牛奶往购物车里放，那些看上去花里胡哨的买了也用不着，我姐是个实在人。

&esp;&esp;程风一想也是这个理儿，于是两人以一种相同的装备、相同的方式来到了程默家。

&esp;&esp;实在人程筠和程父在一起看电视，程父虽然精神萎靡，但看上去还算清醒。早在前几次回家，她就给了程默钥匙。见到提着年货的两人，程筠点点头，特有长姐风范地请他们随便坐。

&esp;&esp;程风显然是做足了功课，有条不紊地打开了话匣子，把程父和程筠逗得开怀大笑。

&esp;&esp;程默叹为观止。

&esp;&esp;要见到父亲和姐姐这样毫无顾忌的笑容，得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esp;&esp;瞅了眼侃侃而谈的男朋友，既能制得住上蹿下跳的学生崽子，又能讨好得了自家自暴自弃的酒鬼老爸和常年在家的寂寞女青年，程默觉得这人不去搞传销真的很可惜。

&esp;&esp;程默你去做饭吧。程筠催他，愣着干嘛呢，程风陪我和爸聊会儿天。

&esp;&esp;哎？

&esp;&esp;不过大过年的总不能叫外卖吧？这家里能担任做年夜饭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的人，也只剩下自己了。

&esp;&esp;这一刻，程默觉得任重道远，决定大展身手，一个快乐的年从精致的年夜饭开始。

&esp;&esp;你别看程默平时懒得跟什么似的，做饭还是有一手的。程筠说，他要真混不下去了啊，你们不是要出国吗？我看他可以去华人街当个餐馆厨子。

&esp;&esp;程默：

&esp;&esp;他突然不是很想大展身手了。

&esp;&esp;不过好在程筠已经定了生鲜的外卖，厨房里堆满了食材，倒省去了他买菜的时间。

&esp;&esp;他做了一个葱油八宝鱼、一个红烧牛肉、一个油焖大虾、一个青菜炒香菇、一个酸辣土豆丝，一个萝卜排骨汤。

&esp;&esp;四人六菜，完美。

&esp;&esp;程筠指着冰箱说，买了啤酒，今天我们喝点儿。

&esp;&esp;程风很积极地推着程筠的轮椅一直到桌边，又跟自家人似的顺手从冰箱拿出一瓶啤酒，轻车熟路地走过厨房，小心用热水烫了三个杯子，分别满上。

&esp;&esp;一顿操作行云流水，程默目瞪口呆。

&esp;&esp;怎么感觉好像自家姐姐和程风是一家人，程风在这里住了很久一样？

&esp;&esp;程筠率先举起酒杯，来，祝我们新年快乐。

&esp;&esp;程父、程默和程风也举杯，和她碰了碰。

&esp;&esp;程父的话很少，基本在听他们说。有时候话题引向他时，他常常反应不过来，要想一会儿才能语速极为缓慢地回答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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